“征云確確實實犯了錯,子不教父之過,我去向皇上請罪。”周清荔說著,已經站起來。
周方腦子有些跟不上,怔怔的看著他爹。
周清荔心里暗嘆,他這大兒子到底是差了二兒子一些機敏,淡淡道:“皇上要是見你,你也只管認罪,給征云抗一抗,莫要辯解,知道嗎?”
周方有些不明白,卻聽話的道:“我知道了。”
周清荔沒有再說,出府進宮。
周氏牙行。
成經濟與上官勛正在討論一些事情。
上官勛道:“山西太原那邊進展的很不錯,那些達官貴人家的小姐夫人很喜歡,我覺得,可以繼續擴大經營的范圍,價格也要稍微抬一抬。”
成經濟道:“不著急,用東家的話來說,咱們先用低價擴大我們的客戶群,等到了一定規模,再推出高端產品,現在,我們還在擴張階段,不宜價格太高。另外,山東那邊,可以落個點了,以點帶面,徐徐圖之。”
上官勛沒有反駁,看著成經濟道:“嗯,那還是按計劃行事。對了,東家又被抓了,你怎么看?”
成經濟沒有前面那么慌亂,曬然一笑的道:“又不是一次兩次了,不用慌。我聽說,周老爺現在已經是詹事府少詹事了。”
詹事府是一個特殊的地方,那是教育皇子,為皇子服務的地方。不止是下一代皇帝會倚重。現在的皇帝肯讓這些人教導皇子,本身就是一種莫大的肯定,步入朝堂,飛黃騰達就是時間的問題。
上官勛看著他的表情,臉上也有笑容,道:“那倒也是。嗯……小女剛剛組建了一個鏢局,你看,是不是提攜一下?”
成經濟知道,上官家是鏢局起家,上官清自小跟著上官勛走過鏢,倒是不在意的道:“你女兒也是東家府里的人,用的找我來安排嗎?”
上官清的賣身契雖然拿回去了,但到底是賣身過周家,并且還是周正身邊的侍女,成經濟的話倒是沒什么問題。
只是上官勛聽著有些別扭,不知道是該是什么表情。
周氏牙行這邊對周正再次被抓入刑部的反應是平淡至極,甚至是漠不關心。
另一邊的周方去找他老丈人丁棉,讓丁棉找些人彈劾周正,繞一圈,安穩一點。
厭恨周正的的大有人在,丁棉只是讓人稍微走動,攛掇一下,不管是清流還是閹黨,立即就有不少人上書,彈劾周正,斥責周正‘妄言自大’,‘構陷大臣’,‘妖言惑眾’,‘禍亂朝綱’,‘諂媚邪黨’,‘阿諛于上’等等。
只是短短半天,彈劾周正的奏本多達十幾本,而且快速的進來通政使司,飛速司禮監,而后進入乾清宮。
乾清宮靜悄悄的,對外來說,那是一個水潑不進,風聲不出的地方,宮外的人誰也不知道里面發生了什么事情。
周正連上三道奏本彈劾崔呈秀,本來就讓閹黨,新黨有些慌亂,現在冒出來一撥人反駁周正,為崔呈秀辯解,不但沒讓崔呈秀以及閹黨安心,反而更讓他們憂心忡忡,想方設法的刺探乾清宮里新皇帝的態度。
新皇朱由檢不動如山,在乾清宮幾乎不出,既壓下了彈劾崔呈秀的奏本,也壓下了彈劾周正的,對這件事,他仿佛不偏不倚。
乾清宮這個態度,仿佛是一種激勵。
又過一天,周正彈劾崔呈秀的奏本,如期的出現在通政使司。
這更加坐實了周正要與崔呈秀死磕到底,沒有結果不罷休的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