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親……”
鍋島光茂有些怯怯的看著自己老爸。他年紀是不大,但也懂得這一敗的影響之大。他老爹完了。
“光茂啊,記住父親的恥辱,吸取教訓。千萬別盲目的挑釁他人。”鍋島勝茂摸著兒子的頭,如果可以,他真不愿意這個時候就離開。因為鍋島光茂才十三歲。
“以后,你就要靠自己了。”
“帶著少主離開吧。這里不是他該呆的地方。”
鍋島勝茂揮手叫近侍筆頭帶著兒子離去,而身邊只留下了寥寥七八人,這些都是決心與他共存亡者。
“還請諸位隨我一起赴死。”
“能隨主公赴死,乃我等榮耀!”
看著鍋島光茂被人帶著遠去的背影,鍋島勝茂握緊手中的太刀,大喝一聲。
死亡,對他來說是很容易的;活著,對今后的鍋島家來說才是真正的艱難。
……
騎兵營出擊了。
周毅帶著手下的馬軍,超過正面戰場,從右翼插入了去。
平日里對坐下戰馬都一個個跟伺候祖宗一樣的鄭軍馬兵,現在卻全都在狠狠的踢著馬腹,一匹匹戰馬嘶鳴,他們搖搖尾巴,伸直脖子,疼痛令它們奔跑的更快。
用最快的速度殺到最前方,最大可能的堵住日本敗兵的路,最大可能的殲滅日軍。
這是鄭芝龍的必然選擇,也是大勝之后的必然選擇。
誰都希望能夠奪取更大更輝煌的戰果么。哪怕稍后還要把他們放了。
滿臉掛笑的鄭芝龍從高臺上下來,抬眼就看到了松浦鎮信。
后者看到鄭芝龍就忙奔過來,還沒說話就被鄭芝龍拿手堵回去了,“你放心,我早就有令傳下,能活捉俘虜就別多造殺傷。戰場上的這些敗兵只要乖乖的放下武器,束手就擒,他們是不會有事的。”
松浦鎮信還能說什么呢?
事實上現在他更應該考慮今后的‘路’了。
鄭芝龍輕而易舉的打敗了鍋島勝茂軍,這場戰爭的輕松和順利叫他震驚,但結果他前面不久已經遐想過了么?
“鄭君,敢問您接下里要做什么?”松浦鎮信慎重的發出詢問。
“那當然是殺到佐賀城去了。”對于鍋島家的懲罰,這里才是一個開始,可不是結束。
“那么,然后呢?……”
松浦鎮信不待鄭芝龍回答,就緊接著說道:“如果這樣能發泄出你的憤怒,我只能請求你少造殺戮。但懲罰了佐賀藩后呢,你總要跟幕府談判的不是?”
“我當然會跟幕府談判,但談判地點可不是在長崎。而是在江戶。我會帶著大軍去到江戶灣,與德川家好好的談一談。我與家光將軍也是有些交情的么。大家都許多年未見了,我好不容易來一次日本,總要登門拜訪一二的。”
鄭芝龍這話說的就跟是去朋友家串個門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