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憫眉頭越皺越緊。
看來以后也要減少一下在長陽君府現身的次數,免得暴露姥姥姥爺一時半會回不來,還是等晚上再去和二老見面吧。
她思及此處吹滅靈燭,身影一閃重新變作陶俑,意識回到了鎮國大將軍府。
正巧雨霏來叫商憫洗漱,她便洗臉梳頭用了些飯,獨自去了大將軍府的演武場練武。
昨夜修為突破,還沒好好適應體內膨脹的真氣。
商憫沒用游龍青鱗槍,而是從擺放著武器的架子上挑了一把白蠟木桿制的長槍。
她緊握槍桿,氣沉丹田,在演武場院子里舞了一套虎虎生威的楊家槍,槍尖劃地飛沙走石,桿隨心動如臂使指。
一套槍法結束,商憫將槍桿猛杵到地面,轟的一聲悶響,氣勁爆裂,地面的沙土以槍尾為圓心驟然向外炸開一丈,在她腳下留下了一圈規整的圓弧。
她收力調息,輕輕吐出一口濁氣,覺得自己渾身的筋骨都舒展開了,前所未有地暢快。
“好槍法呀”宋兆雪不知何時也到了演武場,正倚著墻邊一臉驚嘆,就差鼓掌了。
“三師弟謬贊。”商憫回頭一笑,主動相邀,“可要對練你我點到為止。”
宋兆雪是個不記打的性子,一聽立馬蠢蠢欲動,提起長刀應道“好”
可惜他答應得雖有氣勢,一桿長柄刀也耍得赫赫生風,但于商憫交手不過百十招便敗下陣來,甚至比昨日他們首次切磋敗得還要快。
宋兆雪臉紅一陣白一陣,捏著刀桿不服氣道“明日我們繼續對練。”
“還是等你腰上的傷好了再說吧,上次我下手似乎有些狠了,你別留下什么病根。”商憫眼神在宋朝雪的腰側停留片刻,那是她昨日與他切磋對練時擊打的其中一個位置。
其他地方的傷到還好,是皮外傷,腰上的傷卻正在要害處,讓宋兆雪動作遲緩了不止一成,讓他今日發揮失常。
“不過是小傷,還是我技不如人。”宋兆雪搖搖頭。
都是從小練武的習武之人,宋兆雪心中也知道自己落敗絕不止是因為腰上有傷,而是通過昨天長時間的切磋,商憫依然掌握了他的出招習慣。
他出刀她便擋,他躲閃她立刻追擊,甚至對于某些招式都能未卜先知了,往往他的刀才剛揮出去,商憫便已知道這刀要往哪里砍,見招拆招,令他打得無比憋屈。
昨日切磋,他們你來我往打了一炷香的時間。
今日切磋,勝負不多時就已分曉。
實在是讓宋兆雪不得不佩服商憫的天姿。
“師弟的刀法可是宋王所教”商憫問。
“嗯,這是我族傳承刀法。母親身體大不如前,授藝只能口頭指點,她說我學得不差,也很有天分,只是一看憫師姐的槍法,我就知道這話肯定是在安慰我了。”宋兆雪臉上多了些苦澀的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