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憫想象了一下味道,沉默了,也禮貌地說“不用特意麻煩人做,有緣再嘗好了。”
宿陽城,皇宮。
譚國來使跪在大殿前的石磚上,已經跪了將近一個時辰了,他將漆黑的木盒抱在胸前,不敢松手,不敢放下,哪怕他雙臂酸澀,連日奔波的勞累讓他幾乎搖搖欲墜,他也不敢放松分毫。
因為木盒里裝的是他們譚國國主的頭顱。
他奉譚楨之命前來,將國主的頭和譚國的請罪書一同獻給那位天下共主大燕的皇帝。
在他即將暈倒的時候,一襲紅色的太監袍終于出現在了他面前。
胡千面低著頭和顏悅色道“劉綏劉大人,陛下頭疾緩和不少,現下醒了,宣您進殿。”
“是,勞煩公公通傳了。”劉綏起身后一個踉蹌,站立不穩險些栽倒在地,胡千面眼疾手快地一托,這才讓劉綏站穩了。
胡千面目送劉綏緩緩跨入大殿之內,“嘭”的一聲,朱紅色的大殿門合上了,胡千面的臉上的表情迅速從慈眉善目變成了冰冷陰沉。
他一招手喚來涂玉安“封好了”
涂玉安點頭哈腰,“封好了,保證一丁點聲音都不會傳出去,近處的人都是我們的。”
“那就好。”胡千面臉上的表情恢復了平日里的舒緩,“他們壞了殿下的大事,殿下要好好出一次氣”
劉綏按照譚楨的吩咐,神態謙卑地步入殿內,隨后跪倒,高舉著那裝著頭顱的木盒道“臣譚國左丞相劉綏,拜見陛下,陛下萬歲我譚國不知獻上的朝貢禮中竟有如此邪物,致使太后娘娘病逝,譚公愧悔不已,自知罪該萬死”
“愧悔不已罪該萬死”龍椅上有人在念著這四個字。
而念出這句話的卻不是蒼老年邁的男人的聲音,而是年輕的女聲。
劉綏僵住,猛然抬頭,見龍椅上倚坐的不是皇帝,而是一名外表看上去不過雙十年華的女子,她臉色蒼白,似乎大病未愈,滿頭青絲披散,未著簪飾,身上的衣袍也分外隨意,毫不在意褶皺有沒有撫平。
只有衣擺的鳳凰昭示著她與眾不同的身份皇后。
可是皇后明明年過半百,怎會外表如此年輕龍椅明明是皇帝可坐,何人敢行如此僭越之舉
“公、公主”劉綏如同見鬼,額頭上立刻滲出了冷汗。
皇后是譚國公主,劉綏甚至還見過她年少時的樣子,這龍椅上的譚聞秋,模樣分明和當年一般無一。
“你們的確罪該萬死,擾我褪鱗,壞我大計”頂著譚聞秋面孔的女子輕輕一招手,劉綏的身軀立刻控制不住地向她伸出的手飄去。
他懷中的木盒啪的掉到了地上,一顆已經有了腐敗之相的頭顱滾落在地,散發出難聞的惡臭。
一只長著青黑色鱗片的猙惡利爪死死卡住了劉綏的脖頸,“譚聞秋”的眼瞳不知何時已經變成了蛇一樣的豎瞳。
她把人提到自己面前逼問“我問你,譚公死前,可有見什么人,可有得知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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