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霏,你得幫我個忙,你需要在我胸口打上一掌,再在我身上制造出些傷。”商憫道。
長陽君臉色一變,面具后的眼睛露出心疼的眼神,可商憫已經打定主意,她不能去阻止。
雨霏打量商憫,“要多重的傷我的暗器上涂了幾種不同的毒,身上也帶了一些。”
“可以稍微震傷內臟,讓人覺得你是倉促中出掌,所以力量沒有落到實處。”商憫慢慢說,“至于其余的傷口,最好劃在腰間,大腿側方,不要太深,我怕血控制不住。毒選那種發作時間長,但效果猛烈的。”
“好。”雨霏毫不磨嘰,也沒問商憫能不能撐得住,她舉起右掌,輕飄飄地往商憫胸前稍微偏斜一點的位置一印。
“噗”商憫當即吐了一口血,她搖晃著后退兩步,擦去嘴角的血勉強站直,“再、再來劃利器傷”
雨霏面無表情地取出飛刃暗器朝她一甩,嗖嗖兩下,商憫的腰側和大腿處被精準地劃上了一道不深不淺的傷口。
“好了。”雨霏深深地看了一眼商憫。
長陽君輕輕把商憫扶到墻邊靠著,最后囑托“小心,隨時聯絡我。”
商憫悶咳了兩聲,點了點頭。
看著二人攜帶玲瓏球迅速離去,商憫總算松了一口氣。
腰側和大腿處的傷口迅速發黑,她不再堅持,收回了投入到這具身外化身中的八成的靈識,只留下兩分維持化身原貌,緊接著便歪倒在墻邊,一副失去意識的模樣。
與此同時,遠在大燕軍中的商憫彎腰猛地一咳。
她雙手松開韁繩,死死地捂住了嘴,生生把涌到喉嚨口的血腥氣給咽了下去。
旁邊的宋兆雪嚇了一跳,趕緊問“你怎么了”
鄭留轉頭望來,眉毛一下子皺了起來。
商憫喘了口氣,輕撫胸口,緩了好半晌,然后笑著解釋“好像是一粒沙子被風吹到嘴里了,把我嗆得不行。”
她體內氣血一陣翻涌,依靠著自身修為強行壓了下來,真氣緩緩在胸口處聚攏,修復傷勢。
被衣服覆蓋的腰間和大腿上無聲地裂開了兩道狹長的暗器傷,還好出血量不大,只是染透了里衣,外衣暫時蓋得住。
商憫借著長袖,不動聲色地在腰間和腿間連點數下,真氣打入穴道中封住出血,接著趁喝水的功夫悄悄往嘴里倒了一粒解毒丹和一粒療傷藥。
戰場冷箭防不勝防,這些東西她在宿陽就準備了好幾瓶,為了這次的毒用掉叔父送的丹藥的藥力實在是浪費,普通解毒丹足矣。
除了毒,身上的傷只是小傷
,很好處理,沾血的衣服只需要用真氣震碎就行了。
唯一沒有辦法遮掩的是血腥味。
對于人類來說,細微出血量產生的血腥味并不容易聞到,但是對于妖就不一定了。
如果她受傷,如果蘇歸是妖他必然察覺。
商憫安靜騎馬,蘇歸在她右側,兩人相隔不遠不近。
她并不急于去觀察蘇歸的反應。
該知道的總會知道,該冒的險也一定要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