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烈頓時只遺憾這轎車旁邊不能插倆翅膀,從老社區這狹窄難過還停滿了車的通道里飛過去。
終于捱到下車,游烈給夏鳶蝶回了一條要上樓了的信息,就朝單元門走去。
剛拐進單元門內。
游烈身影一停。
那個叫黎昕的少年,此刻就站在一樓的樓道里。看見游烈進來,他面上劃過去絲“果然如此”的情緒。
“我姐說,你只是她老板”少年揣兜裝著冷漠,但聲音帶著種尚青澀的虛張聲勢。
游烈見慣了老奸巨猾的老油條們,乍一見這樣個連自己真實情緒都藏不住的少年,只覺著稚嫩得好笑。
更好笑的是他自己,即便到此刻,依然對夏鳶蝶身邊有著這樣一個少年的存在這件事醋意難消。
還笑別人,幼不幼稚。
游烈心里一嘆,淡然也漠然地踏上樓梯“她和我是什么關系,和你沒關系。”
黎昕被他梗了下,有些氣極“你知道我和她認識了多久、是什么關系嗎”
游烈微皺了下眉。
他短暫地開始思考自己這個年紀的時候,在夏鳶蝶面前是不是也這么幼稚無知,上來就把底牌掀掉。
想了下應該不是,游總頓時安心了許多。
“知道,”游烈漫不經心地點了點頭,“事無巨細。”
黎昕眼神慌亂了下,但還是繃住了“你調查她她最討厭沒有距離感的人,你也不怕她知道以后,再也不見你”
“”
游烈輕嘆。
最后兩級臺階,他踏上去,懶懨懨地站在過道里,朝少年掀起眼皮“她討厭沒有距離感的人,我討厭冒犯我的人。但你知道,例外是什么”
“”
黎昕警惕,面前男人雖然倦懶得看著沒有半點攻擊性,但就是眼角眉梢頭發絲都叫他骨子里本能地覺著威脅。
“例外是,在我跟你一般大的時候,”游烈插兜,勾唇,眼尾漠然鋒銳地揚起,他冷睨著少年如漠視,“無論夏鳶蝶那時候每天冒犯我多少次,我都甘之如飴。”
“”
論一句話的信息量能有多大。
黎昕的臉色變得徹底。
這回離開也更像是斗敗了的狗子灰頭土臉地逃離。
人走后,游烈在原地停了幾秒,他面無表情地轉身,上樓去了。
游烈陪庚老爺子多少年的磋磨不是白來的,在家里坐了一個小時,就哄得臧奶奶眉開眼笑了一個小時。
到今天夏鳶蝶才發現,原來游烈在陪伴老人這方面竟然極有經驗。
品茶種花喂鳥養魚他竟然樣樣都能聊得嫻熟。
堪稱新時代全方位陪護人才。
如果當初沒有分開,他陪她去到夏奶奶身邊,應該也會
夏鳶蝶心思一晃,慌忙被自己截停。
她不能這樣想。
這樣對游烈也太不公平。
時間過得不知不覺,臧老太太收不住話匣子,已經講了快半下午她和夏鳶蝶在國外那點經歷趣事了。
直到某次扭頭,臧美芝才發現窗外天色都有些將暗的意思。
“嗐喲,上了年紀就是容易嘮叨,我拖著小烈說了這么久,你也不攔攔我”臧美芝嗔責地看向夏鳶蝶。
隨即又轉去游烈那兒,“小烈,是不是給你嘮叨煩了呀”
“沒有,我喜歡聽。”
換了地方,游烈仍是那個沏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