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況,小心翼翼地縮著手指搭在他臂彎里的,那人身旁的女孩,還是何家那獨一無二的千金小姐,何綺月。
幾秒后。
游烈轉回來,看向夏鳶蝶。
那個眼神有些意味深長,好像藏了一點夏鳶蝶此時還看不太透的情緒,停住幾秒后,游烈也只是抿了口酒,淡淡垂低了眼簾。
“眼光不錯。”
“”
夏鳶蝶眼尾輕提起來,這個回答有些意料外了。
不等她開口,游烈不疾不徐地續上一句“可惜他滿懷野心,是容不下一只小狐貍的。”
能被游烈這樣評價
夏鳶蝶這一次是真的好奇了。
于是借著交談模樣,她側過身去,認真打量起那個男人。
除了一副極好的白玉無瑕的皮相外,那人就是一派端方雅正的斯文紳士代表,他好像對待每一個人都謙和有禮,明明是被圍拱中間門的上位者,卻看不到任何冷淡凌人的作派。
連容易顯得人斯文敗類的薄片眼鏡,由他戴著,反光都清柔繾綣似的。
若是換一身常裝,夏鳶蝶一定更認為他是個書卷氣重的教授,文人雅士,而不是什么商界巨擘。
總之,完完全全,看不出半點游烈說的野心模樣。
夏鳶蝶好奇地轉了回來“他是誰,和何綺月是什么關系”
“裴學謙,仁科資本ceo。兄妹。”
“”夏鳶蝶“”
夏鳶蝶很難不震驚。
那么一位真實脾性傲氣凌人的大小姐,和這樣一個男人,怎么能是同一家里養出來的兄妹
沒幾秒,夏鳶蝶忽然想起什么,蹙眉“可我記得,何家只有何綺月這么一個兒女,老來得女,所以才寵慣至此的”
“親生兒女,確實只有何綺月一個。”
夏鳶蝶震撼抬眸。
游烈語氣輕淡“何得霈與妻子感情甚篤,但何太太身體不好,一直未能生育,兩人年過四十后就收養了一位義子,也就是裴學謙,中間門一度要改姓何,大概有意培養他繼承家業。只是幾年后,何太太意外懷孕,生下了何綺月。”
夏鳶蝶聽得心情復雜“那,裴學謙的位置豈不是非常尷尬”
“嗯,所以他畢業后剛進何家的公司那幾年,很多人都嘲笑他是何家養的一條狗,掛著ceo的虛銜,但何家名下資產的實權和股份全是留給何綺月的,何家夫婦不過是養他在旁看門。”
游烈停頓,垂眸,似笑非笑地睨著手里的香檳杯“最近幾年,裴學謙在海內外獨力做了幾個十分扎眼的創投項目,明面上沒人敢怠慢他了,私底下,這種言論還是不少的。”
狐貍輕瞇了下眼,“你也這樣看”
“你覺著呢。”
“既然你都說他滿懷野心了,那你看他應該是沒那么簡單的。”夏鳶蝶繼續盯著裴學謙的方向。
“我想,那些人忘了一件事,”游烈笑了下,不疾不徐地騰挪側身,“狗和豺狼,從外表看是很像的。”
“”
夏鳶蝶聽著,看向裴學謙的目光就遲疑起來。
即便游烈這樣說了,她也戴著這樣的濾鏡去看了,依然在那個看著三十出頭的男人身上找不到一星半點的野心感。
那這樣一個人,城府得要有多深沉
夏鳶蝶想著,有點同情地往旁邊挪了挪眼
站在裴學謙身旁,何綺月看著像是只被縛了爪牙的小螃蟹。
何大小姐那樣嬌生慣養的千金之軀,夠經得起這樣一個豺狼虎豹似的干兄長折騰幾回
何得霈今年六十多快七十的高齡了,恐怕也很難庇佑女兒多久。
看來用不了多久,何家的資產都要改姓易主了。
夏鳶蝶正想著,面前的視野就全數被一道籠罩下來的陰翳攔截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