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生意場上,他可是梟雄式的人物,當面打臉的事都做了無數,哪里會在乎這么一點小事。
更何況這還不算打臉,頂多是質疑。
讓他這么做的原因,只有一個——
向南是江易鴻的關門弟子,他是看在江易鴻的面子上,才會去照顧向南的臉面。
“行行行,我不跟你爭,我還想多活幾年呢!”
聽話聽音,江易鴻一聽就知道了,估計這事跟向南有關。
可向南跟閆思遠素不相識,那就只有一件事了,閆思遠這老精鬼肯定覺得這只碗不是向南修的,所以找我確認來了。
“哼哼,這次非得讓你連下巴都驚掉了不可!”
江易鴻從沙發上站了起來,背著雙手慢悠悠地跟著閆思遠往書房里走,頗有些神清氣爽的感覺。
有人炫車炫房炫父母,那我就只好勉為其難,炫炫徒弟了。
話說,這種感覺,沒想到還挺爽的。
看著兩位老人家都離開了客廳,向南頗有些無語。
實際上,他都已經猜到了他們為什么要離開這里去書房。
甚至連他們進了書房以后,會說些什么都能猜個**不離十。
要避開我,不就是因為談論的內容和我有關嗎?
不就是因為看我年紀輕,不相信這只宋代金毫建盞是我修復的嗎?
這種事,他又不是第一次遇到了。
以前在修復古書畫的時候,照樣有一堆人不相信這是他修復的。
實話實說,你們信不信,跟我一點關系也沒有,我修復破損的文物,又不是為了向你們證明什么,更不是為了讓你們相信的。
我修復文物,是為了讓文物的生命得以延誤,可以更好地保存下去。
是為了讓文物以更好的姿態,呈現它所承載的那一段璀璨輝煌的歷史和文明。
重要的,是文物得以綻放它原本的光芒。
而作為在幕后默默修復文物的我或者我們,并不重要。
你們信或者不信,更不重要。
向南在客廳里安靜地坐著,心里思緒萬千。
另一邊,碩大的書房里,閆思遠緊緊皺著眉頭,似乎是在強迫自己接受一個極難接受的事實。
過了好一會兒,他又問道:“他才多大,修復技術怎么就到了這種駭人的程度?”
江易鴻嘴角上咧,笑得合不攏嘴了,他道:“他才21歲,唔,過了年,就22歲了,又大了一歲!”
閆思遠看到江易鴻這副模樣,心里震驚的同時,又忍不住暗罵一句:
“瞧你那德性,他是你學生,又不是你兒子,你得意個屁!”
罵完之后,閆思遠感覺心里舒服多了,這才繼續說道:“也不對呀,這古陶瓷修復能達到這種水準的,全華夏都不超過十五個,他有這種水平,沒道理我不知道啊!”
江易鴻這會兒臉都快笑僵了,他伸手往臉上搓了一把,這才說道:“你懂什么?向南接觸古陶瓷修復技術,至今不過兩個月!”
“兩個月?!學了兩個月就能到這種地步?”
閆思遠手一抖,剛泡好茶都灑了一大半,可他一點感覺也沒有。
他愣了一會兒,忽然抬頭盯著江易鴻,似笑非笑地問道:
“人家學習兩個月就能達到無痕修復的境界,那你們這些學習了半輩子,還不一定有這水平的修復師們,難道一點都不臉紅?”
江易鴻:(=?Д?=)!!!
我是來向你炫徒弟的,你怎么能拿我徒弟攻擊我?
你不按套路走啊你!
我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