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大驚小怪的,向南修復文物一向速度很快。”
孫福民見那些之前沒見過向南上手修復文物的老專家和收藏家們一臉震驚的模樣,心里頗為得意,他裝作一副滿不在乎的樣子,輕輕擺了擺手,說道,
“以后向南讓你們吃驚的地方多著呢,淡定一點,淡定一點!”
“老孫啊,我發現了一件事。”
孫福民這副嘚瑟的模樣,連好好先生一樣的齊文超都看不下去了,他笑瞇瞇地說道,
“你這輩子總算是做對了一件事,那就是將向南發掘了出來。”
“哈哈,是嗎?”
孫福民一點也不以為意,他開心地連連點頭,說道,“我也是這么覺得的。”
齊文超頓時敗退。
一群人在一邊低聲閑聊著,一邊還不忘看著向南修補畫芯。
實際上,就連孫福民自己都覺得好奇,向南的修補畫芯的動作一板一眼,有條不紊,看上去并不覺得有多快,可你一愣神的工夫,他就已經修復好三四個蟲洞了。
其他人也許看不出什么名堂來,但孫福民、齊文超這些人畢竟是古書畫修復老專家,在這一行浸淫了數十年,只是多看了一會兒,就琢磨出門道來了。
可越是琢磨出門道,他們就越是吃驚。
向南在修補畫芯時,所用的技法看似平淡無奇,但實際上他在操作時,沒有一個多余的動作,而且每一道小工序上的起承轉合,順暢無比,可以說整個過程沒有浪費一分一秒。
一分一秒說起來很短暫,眨眨眼就過去了,可無數個一分一秒累計起來,就為向南節省了很多時間。
時間節省了,相對應的,也就是向南的速度快了。
幾個老專家對視了一眼,都看懂了各自眼神中的震驚。
向南的操作流程看起來簡單無比,但實際上,這需要文物修復師耗費無數的時間和經驗積累,才能總結出一套適合自己的操作規范。
然而,一千個人就有一千種操作習慣,這也就意味著,向南的這種方式,并沒有辦法推廣開來。
“可惜了啊!”
幾個老專家不約而同地在心里一陣嘆息,這種方式要是能推廣到文物修復界,整個華夏文物修復的水平起碼能上一個臺階。
可惜的是,這種方式只能靠自己摸索。
且不說其他的修復師有沒有這個天賦,能夠總結出一套適合自己的文物修復操作規范,就算有,他們也不見得能像向南一樣,肯沉下心去,花上兩三年的時間,整個人都鉆到文物修復中去。
孫福民和劉其正幾位老專家有些遺憾地搖了搖頭,隨即又將目光轉向了向南。
還好有向南這小子,既有天賦,也肯用心,實在是天生的文物修復師,不枉他們這些年來不遺余力的支持和維護。
文物修復界里有了他,這潭死水也該活泛活泛了。
此刻,他們目光灼灼地看著不遠處正俯身在大紅長案前,神情專注地修補著畫芯的向南,眼神之中盡是不加掩飾的欣賞和喜愛。
向南卻是沒有那么多雜念,此刻,他正小心翼翼地修復著攤在長案之上的這幅《江亭山色圖》上的蟲洞。
事實上,這幅古畫上的蟲洞過多,換作其他文物修復師,也許會采用另外一種修補方法——整絹托補法。
整絹托補法,是使用與畫芯面積相同的整幅絹,貼于畫芯背面,來取代局部修補。
對于破損處過多的畫芯來說,用整絹托補,確實要更為省時省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