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先生,這……這是作色處理結束了?”
“是啊。”
向南有些奇怪地回頭看了他一眼,有些好笑地說道,“你不是一直坐在邊上看著嗎?”
“我……”
田間一時之間不知道說什么好了,是啊,我一直坐在邊上盯著看呢,可我怎么就沒發現他作色完畢了?
我這一上午到底在干什么?
不知道說什么,田間就只好又對向南鞠了一躬,滿臉歉意地說道,
“對不起,讓向先生失望了。”
“……”
向南有些無語了,我對你又沒抱希望,哪來的失望?
他隨意地擺了擺手,說道,“田間先生,不用那么客氣。”
“我下午還能繼續學習,請向先生允許。”
說著,田間又鞠了一躬。
“你……隨意吧。”
向南說完,邁開大步,也不管還躬著身子的田間,逃也似的往樓下走去——他被田間的不斷鞠躬給打敗了。
(ノへ ̄、)!
下了樓,向南才發現亞歷克斯和閆思遠父子都不在。
杰克說,他們一大早就開著車子出去了,應該是出海釣魚去了,估計要明天才會回來。
向南也不在意,反正他只要有文物修復就可以了,等把這只鳳尾尊修復完,再將那兩幅古畫也修復了,差不多就可以回國了。
國外再好,也不如家里的空氣親切啊。
吃過午飯后,向南在樓下稍稍歇了一會兒,就回到了修復室里,繼續忙碌。
田間坐了一上午,又一驚一乍了好一會兒,本有些累,打算午休一下的,看到向南沒休息的打算,也只好硬撐著跟了上來。
想要學習人家的技術,不吃點苦是不可能的。
當初他還小的時候,跟著師父學習古陶瓷修復技術的時候,那真是夏練三伏、冬練三九,什么苦沒吃過?
如今這點小苦頭,只能算是小case。
到了樓上,田間先是來到衛生間里用冷水好好洗了一把臉,讓昏昏欲睡的自己,頓時清醒了不少,然后他才重新回到修復室里,安靜地坐著。
此刻,向南已經開始調制仿釉涂料,準備開始對這只鳳尾尊進行仿釉處理了。
這只鳳尾尊的修復難點,實際上就在于拼對粘接,想要將一堆看不出花紋、特征的碎片,準確地安放在正確的位置,拼湊成一只完整的鳳尾尊瓷瓶來,一般的修復師,沒有一兩個月的話,基本上不可能完成。
這也是為什么,當初田間不敢接手修復這只鳳尾尊的主要原因。
花費小半年的時間,只為了修復一只鳳尾尊瓷瓶,他還不如用這時間,去修復更多的殘損程度不那么嚴重的古陶瓷器物呢,那樣的話,或許賺來的修復費還要高得多!
他可是很精明的人,這么簡單的算術題,又怎么可能算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