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南抱著箱子走出店門時,閆君豪已經出對面的糖水店里出來了,正東張西望四處尋找向南的身影。
“閆叔,我在這兒呢。”
向南手里抱著箱子,也沒辦法招手,只好朝他喊了一聲。
聽到聲音以后,閆君豪很快就看到了向南,他連忙大步走了過來,瞧見向南手里抱著的大箱子,不由得一愣,一臉警惕地四處望了望,低聲問道:
“你撿到漏了?”
“哪來那么多漏可以撿?”
向南有些哭笑不得,他把箱子往地上輕輕一放,長呼了一口氣,這才說道,“這一箱子都是古陶瓷殘片,我剛從身后那家古董店里買來的。”
還真別說,這半箱子碎瓷片還是挺沉的,他抱著走了一截路就感覺有些抱不動了。
“碎瓷片?你買碎瓷片干嘛?”
閆君豪又是一怔,緊接著明白了過來,一臉恍然大悟,“哦,我都忘了你的新房在裝修了,你是打算拿這個貼墻?”
也不等向南說話,他朝向南豎了個大拇指,滿臉敬佩地說道,“拿幾百年的陶瓷碎片貼墻,你應該是第一個,不愧是古陶瓷修復專家,品味就是不一般。”
“不是,我剛剛瞄了一眼,心里有個想法。”
向南搖了搖頭,笑著說道,“算了,還是等回去再說吧,我還是先留著點力氣搬箱子吧。”
“那趕緊回去吧,這古董街咱們也逛得差不多了。”
閆君豪可沒打算在這里買古董,而且此刻向南手里還抱著這么一個沉甸甸的大箱子,也沒辦法逛街了。
兩人從古董街里出來,到路邊打了輛出租車,就直往酒店里去。
坐進了出租車里,閆君豪再也壓不住心里的好奇了,笑著問道:“向南,現在可以說說了吧?你買這碎瓷片打算干嘛?”
向南轉頭看了他一眼,反問道:“閆叔你聽過‘七合盞’嗎?”
“‘七合斬’?沒聽說過。”
閆君豪一臉迷茫地搖了搖頭,“百人斬”倒是聽過,“七合斬”是什么新鮮玩法?
他有些狐疑地看了看向南,這小子,看著挺正經的一個人,沒想到還玩得這么開。
向南不知道閆君豪已經對他的人品產生懷疑了,他無知無覺地繼續說道:
“‘七合盞’是京城一位鋦瓷高手,用了六塊碎瓷片,拼合成了一只茶盞,最關鍵的是,這六塊碎瓷片出自五個朝代、五個窯口、五種材質的瓷片。這只世界上獨一無二的鋦瓷盞,已經被人叫價1200萬了,當然,這位鋦瓷高手沒舍得賣,自己拿來喝茶了。”
“哦,你說的是這個‘七合盞’!”
閆君豪恍然大悟,為自己懷疑向南不正經而感到有些羞愧,當然,他是不可能道歉的,甚至都不會承認自己有過這種想法,要不然,豈不是說自己不正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