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薔客觀來說,比你每一任前男友都要好看。
布魯斯少女,提醒你一下,我精心挑選的每一位前男友可是都擁有阿波羅一般的俊美容貌。
謝薔我知道呀,他們每一個我都見過不是嗎
布魯斯
布魯斯有照片嗎發我看看
謝薔不要,你會對他評頭論足的,這一點也不禮貌。
布魯斯我可以不說出來。
謝薔還是不要,偷偷在心里評頭論足也很不禮貌
發完這句,還沒有等到布魯斯的回復,手機忽然跳出來電顯示。
沒有備注,號碼所在地顯示是中國芙城。
謝薔呆了一秒,趕忙接起來,聽見電話里傳出一道低緩冷調的聲音“藍色裙子”
謝薔看了眼自己的裙擺,點點腦袋,又想起對方看不見,正要開口,就聽對方淡淡一句“抬頭。”
眼下正值上午11點,降落的航班很多,大廳語音播報不斷。
像是砂礫簇擁中的黑曜石,行李往來間,人影錯雜中,謝薔還是在第一時間第一眼看見了不遠處的男人。
和照片很像,又不太像。
藍白校服變成了裁剪合身的白色襯衫,西裝外套則被隨意搭在手腕。
輪廓五官也被時間雕琢刻畫得更加深邃清雋。
神色間的清冷不散,只是少年氣已經完全褪去,被成熟內斂悉數取代。
他比照片還要好看許多,由內到外的出挑肉眼可見,只是站在那里,都會有許多路過的人在為他頻繁地回頭。
就在她目不轉睛盯著人瞧的同時,謝洵意也在看她。
確實是個小姑娘,身量纖細得好似禁不住大點的風刮。
臉小眼睛大,有西方的精致立體,也有東方的溫柔含蓄。
歐洲人的膚色,亞洲人的眼珠,從頭到腳都將混血二字的究極優越表現得淋漓盡致。
配上一頭快要超過腰際的棕色長卷發,簡直跟他小侄女去年過年抱回老家那個價值昂貴的洋娃娃沒兩樣。
從收到消息到接到人,中間所隔的時間不算長,加上這段時間工作繁忙,他準備得并不十分充分,也料到這項任務可能會有些麻煩。
但這都沒有這一刻來得直觀。
小姑娘漂亮得出奇,但他能看見的只有棘手。
他早已背完民法典,熟記中國所有法律,但并沒有系統地學習過要如何照看這樣一個金貴嬌氣的洋娃娃。
在對方無甚情緒的目光注視下,謝薔忽然緊張起來。
悄悄挺直了腰背,渾身透著乖巧,像小心翼翼頂著草莓怕掉的兔子,又像放學路上遇到老師的小學生。
等人走到面前,她主動打招呼“哥哥你好,我是謝薔。”
一聲“哥哥”叫得又脆又甜,可惜這種親昵到帶有撒嬌意味的稱呼,謝洵意怎么聽怎么不習慣。
就連眉心也克制地蹙起不明顯的褶皺。
“謝洵意。”
他禮尚往來介紹了自己,想糾正一下謝薔對自己的稱呼,對方卻比他更快開口“辛苦哥哥遠道而來迎接我,這是我第一次來中國,后來要麻煩哥哥多多看管了。”
謝薔說得一板一眼,語氣極其誠懇,可謝洵意聽完之后,眉頭卻皺得更厲害了。
一時竟不知道該先糾正稱呼,還是糾正她不倫不類的用詞。
謝薔留心著謝洵意的表情,指尖劃拉著行李箱拉桿,心情忐忑。
她是說錯什么話惹人不高興了嗎
來之前爸爸叮囑過她好多遍,對人一定要有禮貌,別人才會歡迎她。
可是她不太了解中國人的禮節,不清楚現在還可以做什么才能顯得更有禮貌。
或許,用法國人的禮節替代可以嗎
謝洵意不知道短短幾秒鐘,面前這位洋娃娃的小心思已經百轉千回。
只是想到下午律所還有兩個會,不好耽誤太久,便決定先將謝薔安置好,其他的之后再慢慢說。
“嗯,先回家吧。”
謝洵意伸手打算去幫人提行李,可伸手才碰到拉桿,忽然被一雙手攀上手臂。
同一時間,一股清清淡淡飄飄然的香水味蓬蓬撲了他滿懷。
謝大律師沒遇到過這種情況,反應神經被短暫地堵塞了一秒。
而就是在這一秒里,小姑娘已經抓著他手臂的衣料踮著腳靠過來,一仰面,將自己的臉親昵地貼上他的面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