丸子還有點燙,但那一秒鐘,她直腦筋地只想到了就甩開會弄臟地板。
以至于腦子還沒反應過來,丸子已經被她干脆利落送進了嘴里。
“”
“”
兩人視線終于在這一刻不合時宜地對上,氣氛異常安靜。
肉丸的香味帶著熱度在口腔炸開。
謝薔被燙得抽了口氣,才慢半拍地意識到自己都干了什么,轟地從臉頰一路紅到脖頸根。
謝洵意頭疼地抵了下眉心,將紙巾和水都拿過來放在她面前,起身去一趟料理區再回來,謝薔手邊就多了一把叉子。
“是我沒考慮到,用這個吧。”
她眼神飄忽,小聲唔噥出一句謝謝,將擦了手的紙巾團成團捏在手里,食指幅度很小地勾過叉子拿起來。
臉埋下去就沒再抬起過,只有一雙耳朵仍舊紅得滴血。
謝洵意手藝很好,每道菜都很好吃,除了個別有一點點辣,不過程度在謝薔接受范圍內。
撇開中間的小狀況不說,來中國的第一頓飯,謝薔吃得很愉快。
飯后謝洵意將碗筷放進洗碗機,按下開關,轉向咖啡機時時想到什么,叫了謝薔過來。
“咖啡機會用嗎”他問。
謝薔會用咖啡機,但是這一臺
她觀察了一下機器的表面結構,誠實搖頭“不會。”
謝洵意就從上方櫥柜里拿出咖啡豆,又從消毒柜里取出一只干凈的杯子,為她現場演示了一遍。
謝薔學習態度一向端正。
聚精會神,不錯眼地認真記住操作流程,在謝洵意偏過頭以眼神詢問時交出滿分答案“現在會了,謝謝哥哥。”
“不用。”謝洵意將咖啡遞向她。
除卻清冷內斂,謝洵意身上還有種天然上位者的沉穩強大的氣場。
謝薔在他面前不自覺地乖得像只小白兔,見他遞來咖啡,下意識就要去接。
只是雙手伸到一半反應過來了,蜷起手指面露難色“哥哥,我晚上不喝咖啡。”
謝洵意點點頭,收回手留下一句“早點休息”,端著咖啡去了書房。
門一關,謝薔一下整個人都放松了。
電視劇還在播放,她溜回沙發繼續捂著字幕練聽力。
等時間差不多了,拿上手機回房間放松地往床上一趴,撥出視頻通話。
電話很快接通,一對標準西方面孔的夫妻出現在屏幕中。
謝薔笑起來,眼睛彎成兩瓣月牙。
語言系統隨之切換至母語,用法語稱呼他們“爸爸,阿姨。”
現在是芙城晚上11點,巴黎下午5點,屏幕那頭的夫妻已經下班了。
他們坐在沙發上,后面墻壁上掛著謝薔14歲時畫的一幅油畫向日葵。
“寶貝,晚上好。”
父親保羅用芙城的時間和她打招呼,碧藍的眼睛里透露出父親面對女兒時獨有的慈愛“一路順利嗎,晚餐怎么樣”
謝薔“很順利,晚餐也很美味,爸爸,中國的食物味道好極了和巴黎中餐廳的味道一點也不一樣。”
保羅“真的嗎,竟然不一樣么爸爸下次出差就去中國嘗嘗”
“保羅,不要總是聊吃的。”
伊莎貝拉失去耐心,打斷丈夫沒有營養的嘮叨“你不是還要和朋友出門釣魚么,去換衣服吧,別讓他們等太久。”
父親約了朋友,很快和謝薔道別,視頻中只剩下還未卸掉精致妝容的伊莎貝拉。
謝薔“額爾還沒有放學嗎”
額爾是伊莎貝拉的兒子,謝薔同父異母的弟弟,比謝薔正好小一輪,今年年底滿12歲。
“今天學校有慶祝活動。”
伊莎貝拉說“你在那邊住得習不習慣氣候溫度有沒有不適應的地方謝先生的兒子怎么樣,好相處么”
伊莎貝拉是保羅的妻子,也是上司。
機敏果斷,嚴肅利落,幾乎所有關乎職場女強人的標簽都可以貼在她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