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止戈呢”
腿上掛了個岑小眉,易渡橋低下頭,“你遇到蠃魚了。”
她的語氣篤定,岑小眉哭喪著臉也沒瞞她“我哥說要鍛煉我,不和我走。世上哪有這樣的人”
想到蠃魚,她氣不打一處來,“我畫的符咒不好使,魚跑了還甩我一身水,臟兮兮的”
易渡橋平靜道“所以你就來蹭我的衣服。”
她不太在乎衣服臟不臟,只是想逗逗岑小眉。
聞言,岑小眉果真被踩到尾巴似的跳了起來,連聲道歉“我不是故意的我忘了哎”
她眼尖地看到那塊被捆得堪比粽子的石頭,絲線精細到了每一寸突起,要是綁蠃魚,怕不是連翅膀尖都要給捆了。
岑小眉深感挫敗“原來只有我畫的符不好用。都是地等靈骨,怎么差這么多啊。”
人比人氣死人
易渡橋沒試著安慰她,半年來類似的話都要被岑小眉說包漿了,也沒見她上進到哪去。
手往岑小眉的身上一拂,泥水被抹得干干凈凈。
做完這一切,易渡橋繼續往上游走,岑小眉跟在后面。
源頭離她們不算遠,有兩刻鐘左右的腳程。
有人比她們更先到了。
那是個不該在這里的人。
孫文蹲在了算不上寬闊的河流邊,他或許有些睹物思人想起來那個天殺的小鬼修了。
他的神情與在護城河邊截然不同,眼底泛著隱隱的紅光,若是易渡橋在,定能看出來他已走火入魔了。
還不是一般的走火入魔
衣襟遮掩不住叩心印的痕跡了,紅艷艷的叩心印幾乎遍布了他的前胸與脖頸,孫文周身鬼氣森森,與阿瑤沒什么兩樣。
他成了個以活人身入道的鬼修。
天元堆在陣眼中央,被他用枯枝樹葉蓋住了。
同時,孫文抬起了手,謹慎地在土壤上畫了個復雜的符文。
符文將地面上的法陣連接起來,成了型。
見道堂沒開過陣法這門課,那是驚雀峰才會有的課。一堆畫陣法的修士擠在山頭上,隔三差五就能出回山崩,從別的山上遙遙望去,宛若看煙花。
孫文從哪學的陣法
他的耳朵下貼著和易渡橋那只一模一樣的順風耳,低聲道“前輩,我把換骨陣布置好了。”
對方的語氣淡淡的“恭喜。”
孫文不想聽這種不痛不癢的客套話,有些激動地說道“真的能行”
“用人不疑,疑人不用。你明白這個道理。”
聽出來了語氣不對,孫文忙點頭“我自然是信前輩的”
對面沒再回話,孫文卸下了順風耳,耳朵動了動。
他敏捷地躲到了樹干后面,陣法的光亮消失,隱匿在了土地中。
有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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