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就在發言堪堪過半的時候,一種熟悉的寒意倏地冒頭。
奚遲心口猛地一跳。
不好。
寒意不留退路撲過來,不像之前緩滯的感覺,很兇,幾乎是一下子疼起來。
疼得奚遲有點蒙。
連鎖反應一股腦出現,很快,思緒不受控地被打斷,連帶著發言都卡頓一瞬,奚遲皺了皺眉,用最快速度調整好狀態。
過程很短,幾乎沒人發覺剛剛那一下異樣。
只有站在臺側的一個人抬頭,往發言臺看了一眼。
強撐著捱到最后一句話說完,臺下掌聲再起。
奚遲沒做任何停留,轉身向后。
一股難耐的酸脹感從太陽穴的位置一路向下,漫過眼眶、鼻子,身體好像很空,又疼又冷。
身旁有人說了什么,他也沒法認真聽。
各種不適讓他升出一種好像只要一開口,鼻尖的酸澀感就能把眼淚逼出來的錯覺,而那錯覺還不斷在身上叫囂你可以試試。
奚遲腦海中只剩下兩個念頭。
快走。
得找點什么。
念頭壓迫著神經,奚遲低頭快步向前。
視野中慢慢延伸出一道人影。
那道人影離他越來越近,越來越近,擦肩而過的瞬間,奚遲身體忽然一晃。
等他回過神來,已經抓住了眼前那人的衣角。
奚遲眨了眨眼睛。
更蒙。
腦海里“快走”的念頭在這一瞬間消失無蹤,取而代之的,是三個字。
找到了。
奚遲“”
找到了什么
他一抬頭,看到江黎的臉。
奚遲“”
江黎很輕地垂眸,看向那只緊抓著自己衣角的手。
因為太過用力,指節繃出一片青白。
江黎沒說話,視線緩慢上移,最終落在奚遲臉上。
奚遲被燙了一下似的松手。
“抱歉。”
話一出口,酸澀感卷土重來,眼角濕潤的水汽明晃晃告訴他,“只要一開口,眼淚能被逼出來”的錯覺不是錯覺。
它贏了。
“沒事,”江黎語氣極其輕淡,聽著眼前人明顯帶著點鼻音的聲音,“不舒服”
“沒。”
身體像一個突然失靈的儀器,怕多說一句真有什么東西從眼睛里掉下來,奚遲微一側身,給江黎讓道“老師在喊你。”
江黎沒多停留,收回視線,徑直往前。
下一秒,還沒來得及撫平的衣角再度被拉緊。
緊接著懷里多了一個人。
江黎“”
正激烈鼓掌歡送他們秘書長下臺和同樣激烈鼓掌迎接他們黎哥上臺正掰頭著把手鼓爛的兩院學生“”
瞳孔地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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