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急,”江岸動了動竿,換了個更舒服的姿勢,“保密辦這邊有江旭在,一局那邊能用的人更多,偶爾缺個席不打緊。”
“順便幫我把賀禮一起帶過去。”
江黎聞言,還算有點閑心地轉過頭“你不去”
“那幾天開全會,去不了,”江岸道,“理事會那邊大概也騰不出時間,你和小遲回母校看看,順便代我們一趟,剛好。”
說著,江岸笑了下“怎么,不想去”
“沒,”奚遲壓了壓水線,跟著笑了笑,“等下回去答復邀請函。”
之前沒答復也是想著先等工作安排下來,好調整時間。
“嗯,”江岸提竿,釣上一條小魚,又重新放回水里,“怎么說一百一十年也算個大日子,工作都放一放,領導不給批就讓他給我打電話,我給你批。”
正在保密辦勤勤懇懇加班的江領導旭忽然打了個噴嚏。
山海一中110年校慶邀請函陸陸續續發出,最后一封發出的時間是臘月十五,邀請對象是山海一中全體畢業生。
靜姐把邀請函轉發到“相親相愛一家人”群里,還沒來得及問誰能去,小螺號他們就開始討論三月一號那天要穿什么了。
祝余前兩天和老大碰面的時候已經聽他提過了,遲哥黎哥他們都擠得出時間,我當然能去。
王笛可算給我等到了,我還想著如果沒有全員邀請函我就給老付打電話,或者給遲哥黎哥當司機混進去。
陳詩文十幾年了,小螺號你在山海的人脈還只有老付
王笛哦靠,差點忘了,老楊他們就在山海當老師。
王笛說實話,雖然老楊他們已經教出一屆畢業生,戰果還不錯,但只要一想到當年和我在白瀑山搶泡面湯的幾個傻帽成了祖國的園丁,我就感到深深的擔憂。
杜衡說實話,雖然小螺號已經考上街道辦快三年了,去年還榮獲了年度考核優秀人員的稱號,但只要一想到當年寫出一個橘子十萬伏特的傻帽成了妖族群眾的先鋒模范,我就為我們妖族的未來感到深深的擔憂。
王笛我踏馬a
一
群人“哈哈哈哈”完,才開始幾位大佬。
祝余chi,,日行一善,xyr,遲哥黎哥老大銳哥,一號那天你們應該去的吧
兩分鐘后。
chi去。
祝余收到jg
奚遲一開口,越來越多的人冒出來。
李書靜看著群消息,笑了笑,半小時后,把打在消息框中的“能去的登記,不強求”幾個字一一刪去,點開邀請函,在人數那欄寫上新山海第二屆高三一班全體成員。
三月一日這天,是個晴日,白日照春空。
山海一中東西兩校門大開,紅毯、慶賀橫幅、空飄燈籠和氣球擺滿兩道,各種帶著署名和慶語的花籃在校門十米開外就依次擺開,直到綜合樓前,陣仗之浩大一點都不比百年校慶差。
奚遲起得有點晚,想著要回校,兩人昨晚沒怎么鬧,只是依著慣例簡單接了個吻,可碰著碰著,一發不可收,于是非本意地折騰到凌晨,以至于今早起晚了。
兩人到學校的時候,迎賓禮炮都已經放過兩輪。
王笛他們沒等住,在學弟學妹盛情的邀請下,暈乎乎提前進場。
不過好在一早就把優秀畢業生代表致辭的差事推給了桑游,兩人倒也清閑,在門口被老王和老付拉著聊了十幾分鐘后,邊走邊逛,逛到操場,坐在了高三一班嘉賓席位。
陳詩文看著在后排落座的兩人,立刻道“遲哥,你和黎哥的位置好像在主席臺第三排。”
“哦,剛剛有個學弟過來說,嘉賓席前排也給遲哥和黎哥留了位置,你們要是不想坐主席臺就坐前排,”王笛竄過腦袋給他們指了指,“喏,就老大坐的那個位置旁邊。”
“就坐這吧。”奚遲輕聲回。
這頭話音落下沒多久,坐在前排的桑游和李書靜幾人也摸到了后排來。
“還是這舒坦。”桑游嘆了一聲。
奚遲看他“不是還要致辭么。”
桑游擺手“等校長和老王致完詞,我再上去。”
說著,桑游睨了江黎一眼“你可真夠大牌的,幾個局長都到了,你還沒到,干嘛去了”
奚遲心虛攏了攏校服領口,江黎余光瞥見他的小動作,很輕地笑了下。
沒多久,又苦哈哈帶了一年畢業班的老付安頓好那邊,從看臺走過來。
王笛他們一早就和老付碰過面了,甚至還跑到老付現在執教的班級里“關照”了一下直系學弟學妹們,可看到老付走過來的瞬間,還是忍不住調侃幾句。
“唉,我們都過來一早上了,老付你就陪了我們倆小時,這就叫只聞新人笑,不聞舊人哭吧。”王笛道。
老付“這話別讓你劉老師聽到,免得她又說你的語文是我教的。”
眾人悶著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