禪院甚爾眼帶深思之色,倏爾,空蕩的夜幕中劃過一道流星,白色的線將過往的記憶碎片拼接了,他“啊”了一聲,想到什么,用一種不知該說難以置信,還是“人不可貌相”的奇妙眼光打量完三人,尤其是“關東地區總代理”的夏油杰,只留下一串意味深長的沉默。
餐后,甚爾洗干凈了碗筷,小惠睡著了,少年們橫七豎八地躺在地上、沙發上,襯衫與套裙上翻折出一道道褶皺,與白日精明強干的模樣不同,都愜意極了。
夏油率先起身道“時候不早了,我們準備走了。”
美久點頭“是回異能特務科的宿舍嗎我讓甚爾送你們。”
“不,我們已經不住在那兒了。”在東京跑的時候,擁有自保之力的年輕咒術師們選擇獨立,現在他們住在盤星教旗下的豪華公寓。
做盤星教的稅金小偷并不能撼動他們的良心,誰叫這是個金錢來路不明的邪教呢
又或者,他們仨本就不拘一格。
問了下地點,發現距離此地甚遠,美久當仁不讓說“讓甚爾送你們吧。”在她心中,這仨是小孩子呢。
以往,甚爾肯定會推脫,說“遇見他們是黑手黨的不幸”“他們打劫人還差不多”之類的大實話,今下雖抱怨,卻也穿上外套。
時近一月,橫濱的海風冷冰而泛著潮氣,為數不多的路燈倔犟地點亮一片光,飛蛾圍繞燈罩,徒勞地拍打翅膀,發出“刺啦刺啦”的聲響。
“你怎么辦,十種影法術,禪院家遲早會發現,到時他們為奪取惠醬指不定會干出什么事。”冷不丁的,五條悟開口了,他難得正經,道出血淋淋的現實。
尤其在六眼橫行的當下,十種影法術會被給予更多的期待。
甚爾只穿一件夾克外套,他并不怕冷,卻將雙手揣在兜里“還能怎么辦,等他們發現再說咯。”他說,“我可
不會讓兒子回那種垃圾堆。”他忽然閃了一下,眼睛變成兩條杠道,“要不改姓吧,十種影法術姓禪院,真惡心。”
五條悟聳肩“護不住的話可以來找我。”他說,“給禪院家添堵,好耶。”
他興致勃勃地說“姓五條怎么樣,五條惠。”
正牌爹說“找死嗎小鬼。”
關于惠的事兒只能滯后。
“盤星商社,你們不會奪取了以天元為首的神神叨叨的教派吧”說了另一件事。
夏油頷首“說奪取,還沒到那一步,只是獲得一些支持罷了。”他笑道,“無論想做什么,都少不了俗世的支持,尤其東京的新咒術勢力百廢待興,如果想為跟我與硝子一樣的人做些什么,那就少不得需要經濟支援。”
“”現在的小鬼,也過于不得了了。
“話是如此,入駐橫濱卻發現,我們對這座城市遠遠稱不上了解。”
風移影動,遮蔽一輪圓月的烏云磨蹭著讓開,皎潔的月光在冬日刺骨的寒風中更白、更冷,與暖色路燈光相糾纏,照明搭在胳膊肘上的哈達。
夏油杰的用詞比五條悟還典雅,他的尾音總帶著些后天培養出來的拖曳著的溫柔。
“所以,甚爾桑知道,這座城市的風雨如何會到來嗎”
甚爾似笑非笑道“我只聽說,有一筆巨款,隨著主人的老去即將即將流落到這座城市。”
“五千億。”他吹了一記口哨,“全世界的詛咒師都會為此震動吧。”
五條悟
哈
開什么玩笑,我也只被懸賞了一億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