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者傷心見者落淚啊。
不過也很方便他接下來的操作就是了。
“老祖宗,顧時惜拜見老祖宗。”少年走到跟前去,不等老祖宗抬頭,就甜甜開口說道。
明明顧媻進來的時候,有小丫頭還去撩簾子,走過來的時候,也不是無聲無息的,偏偏等顧媻說了話,老祖宗才好像發現了少年的存在,抬起頭來,態度比昨天好了不少,笑道“喲,時惜,你來得可巧,快快坐下,我們正烤他二叔從閩南帶回來的柑橘呢”
有小姑娘連忙去幫少年拿凳子坐下,少年從善如流地入了坐,卻是先笑說“多謝老祖宗,我近日來是為著要給老祖宗送字畫的,要不要先展開看看”
大胖好像挺好奇顧媻與老祖宗在說什么,也就沒有注意,直接往嘴里塞了超大一瓣橘子,結果燙得嗷嗷亂叫,站起來便喊“水涼水”
“哎呀你瞧你,怎么這么不小心”大肚子的女人急忙也站起來,卻不敢去扶大胖,甚至看見大胖莽撞的到處找水,還后退躲了好幾步,最后干脆對著一旁的丫鬟吼起來,“還不快去扶一下”
老祖宗見狀明顯也是著急心疼了,上前一邊拍著大胖老兒子的后背,一邊說吐出來,那大胖卻硬是把滾燙的烤橘子還是吞了下去,最后端起丫頭送來的冰水,咕嚕咕嚕大口咽下去,又嘿嘿笑著,說“母親,二叔送來的橘子可甜了,哪能吐啊。”
一旁大肚子的女人拿著手帕又捂了捂鼻子,皺著眉頭,像是責怪一樣道“也就是個橘子,為了橘子燙著自己,這多不劃算,母親你說是吧”
老祖宗不置可否,只是好笑得搖了搖頭,轉而又跟大胖兒子回到了座位上,繼續和少年說“哈哈,讓你個小輩見笑了,你大老爺就這樣,碰著什么香的好吃的,那是姓什么也忘了,娘是誰也不知道,心心念念的,就知道吃,囤了一身的寶肉。”
大胖在旁邊笑說“沒辦法,我這輩子,就這點兒愛好了,母親你別說我了。”
“好好,時惜,你把你的字畫拿出來叫老身看看吧,聽說當年的青州牧的字乃一絕,文人墨客無不稱贊,說有風骨,有劍意什么的,我反正不懂,看看也好。”
少年靜靜看了一場母慈子孝的戲碼,卻覺得假得不得了,只是他又懷疑是自己感覺錯誤,所以暫且不管,聽話的把字畫打開,展示給老祖宗看。
隨著字畫展開,顧媻發現老太太一向看透所有的目光平靜到幾乎帶有諷刺意味的暗含笑意,隨后當他展開到最后落款的小字時,那目光瞬間好像穿越了許多許多歲月,停在一個不為人知的地方,融化。
那大胖倒是直白,又拿了個簽子肉串架在烤爐上頭,大剌剌的評價說“不錯不錯,果然是極優風骨的和二叔的字跡比起來都要氣勢強上幾分,時惜啊,你先人果然不得了。”
老祖宗嘴角一扯,笑道“再不得了又如何如今也就只剩下這幅字了。”
顧媻真是無奈,太爺爺你到底做了什么啊果真是因為對太奶奶不好,納了太多小妾,所以這會兒老太太還為她姐姐打抱不平呢
“哦,我不是說青州牧不好,他豐功偉績,我一個深居簡出的婦人都聽過,只是覺著噓唏,顧家當年好歹也是風光過的,先帝與青州牧也是極為器重,如今不過幾十年而已,顧家如此的光景,未免噓唏。”老祖宗淡淡說著。
顧媻笑著垂首稱是,心里是一個字都不信,一個標點符號都不信什么叫未免噓唏,明明有些幸災樂禍,好像在說我就知道,我是對的,顧家肯定沒什么出息,我早就知道了。
少年真是有些好奇了,當年到底發生了什么,過去的故事到底是怎么樣的
可惜他沒有超能力,不能窺見人心。
“是啊,子孫不學無術,所以落敗了。”少年順著老祖宗的話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