彩石落后了一步,完全掩不住別扭的表情,依舊是嬌滴滴地瞪了桃石一眼,撅著嘴巴,看得顧媻腦袋都木了。
他想了一會兒,干脆直接問說“你們是余大人專程留給我的嗎”除了這個,沒有別的解釋了。
彩石這會兒立馬搶答“正是”
桃石也立馬補充“余大人說顧大人初來乍到,什么也不是很懂,就讓我們兩個隨侍左右,好有什么地方及時提醒大人,幫大人在府臺如魚行水,穩如泰山”
喲,這位還會說成語。
那彩石看小顧大人多看了桃石一眼,氣得面紅耳赤,忍不住也小聲把余大人最后幾句話也禿嚕出來“余大人還說了,說顧大人指不定也需要我這樣的,一解平日寂寞”
好家伙,果然如此
顧媻咳嗽了一聲,繃著一張誰見了都只會心神馳往的漂亮臉蛋,說道“輔佐我可以,一解寂寞,你們看我像是寂寞的人”
那桃石跟看豬腦子似的瞪了彩石一眼,垂著腦袋回“哪里哪里,并非此意,就是余大人說,顧大人如此光風霽月的人物,身邊定然也得是拿得出手的小廝,所以所以”
“所以你們是聽余大人的還是聽本官的”少年淡淡問。
桃石登時一個激靈跪下說道“桃石不敢,桃石只聽手上拿著桃石身契的主子的”
那彩石好似有些笨,但也不算無藥可救,一看同行跪下了,自己噗通一下子也跪下來,惶惶恐恐地攪著手指頭,不知道該說什么。
顧媻“我手里何時有你們的身契了”古代一般賣了身契的下人,是沒有自由和人權可言的,
哪怕是在這樣開放開明的大魏,
也是如此。
桃石連忙說“余大人臨走前說交給了府臺的府丞慕容大人,
慕容大人應該會給大人的。”
“慕容大人”顧媻回憶了一下搬家那天不少官員都提前來慶祝的場面,不過由于太亂了,也沒有誰組織,所有都只是隨意打了個招呼,也沒有全部人都來自我介紹一遍。
“就是那眼下有一顆痣的大人,看上去大約四十多歲,模樣長相身高都中等,習慣左手寫字,后來為了考學,便成了左右手都會,曾經有過兩手同時寫出兩篇佳作的美談,名聲都傳去過長安呢。”桃石在府上呆了很久,十歲便來了,如今十七八歲,又被著重培養成一份禮物,專門送給下一任府臺,所以是什么人都認識。
顧媻聽見這些,來了興趣。
他剛才還在心里罵余老狗老不羞的,居然送小0給自己,當他真是來者不拒的嗎
但一聽這兩人也不是一無是處,便瞬間露出個笑臉,心想余大人果然未雨綢繆,知道他初來乍到什么都不懂,什么都不認識,問朋友也會顯得他自己很無能,余大人真是用心良苦,以后到長安見著余大人,顧媻高低給人磕一個。
他讓兩人起來坐下說話“坐吧,喝些茶,今日我也沒事兒,不如給我說說這府臺里,都有些什么人,性格脾氣如何,平日里待下人又如何有過什么比較出名的事情沒有”
彩石嘴笨,知道也說不清楚,桃石便抓著機會,一件件的說起來。
顧媻對待有價值的員工,那向來是和氣至極,讓人又收拾了早餐的碗筷,上了點心和早春的新茶,三人朋友似的坐一塊兒八卦府上人物。
說到府衙里人稱鐵面捕快的李捕頭時,桃石眼睛都在放光,聲稱此位捕頭特別神,但凡是小偷小摸,就沒有他抓不到的,上頭發的海捕公文,第一天到了李捕頭的手里,第二天就能把人抓住。
府上一大部分的案子,都是李捕頭一人破的,只可惜李捕頭這些年也沒個升遷,人人都為他可惜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