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睜大眼睛,手伸出去,也沒能抓住狛守暉無。
狛守暉無像是打了興奮劑一樣,不光沒有被身上多出來的洞影響,反而干凈利落拿出了那個疊成方塊的紙,直接塞進嘴里咽了下去。
老板頓時神色大變,不管是誰都沒想到中了一槍的狛守暉無能有這么快的反應,失聲道“該死的,你把原件吃了”
“原件的資料上有印章,它是獨一無二的,上面還有防止拆開的印記,你們其實根本沒看過內容,都是詐我們的,可我看過,”狛守暉無抬起頭,他肩膀帶著血洞,臉上的笑容竟然和燒酒的瘋狂如出一轍,“好啊,現在我的大腦和我的胃都是選項了。”
所以剛才的都是拖延時間嗎
松田陣平想到了這點,心中頓時下意識一松。
可下一瞬間,他的心臟又提了起來。
狛守暉無終于回頭看他了,這個家伙還是沒摘墨鏡,松田陣平卻依舊能從他的神色里聯想到現在那雙眼睛應該是什么樣子的。
他道“讓他們來不及管你的辦法只有一個了。”
“不是。”
“我們不能被抓住,不然他們會為了逼我說出來資料的具體內容傷害你。”狛守暉無的聲音很輕很輕,像是夢中的呢喃,“我會讓這份害人的東西在這里完結。”
“我不會讓他們傷害你,我承諾過的,你要活下去,不可以英年早逝,”狛守暉無很少笑,可是他現在笑了,“快去救人啊,陣平。”
當初的戲言,一語成讖。
本來也沒有直接把紙丟出去的選項,哪怕億分之一的幾率被這些人撿到,那都是全盤皆輸。
“暉無”
松田陣平想要直接樸撲過去抓住他,卻被不知道怎么,到現在身形還是十分靈活的狛守暉無順勢一把抓住了手臂,然后直接一個借力打力,把他甩了出去。
松田陣平摔到地上,等他再急忙爬起來的時候,一抬頭看到了一個影子在懸崖上消失的末尾。
甚至不是全景,只是最后留下的影子。
松田陣平的大腦瞬間一片空白。
他現在應該跑了,應該跑出去把這里發生的事情告訴其他人,大家迅速做出新對策,來不及悼念狛守暉無,先離開這里,等到日后做好計劃再。
一切都像是命運,狛守暉無會在這里和燒酒重逢,雙生子會在今天被人帶走,那份資料引起多方爭奪這一切都是冥冥之中早有注定的。
只有松田陣平看著狛守暉無跳崖不是。
偵探在重傷的情況下拼盡心血,只是想給他多爭取一條活路。
“該死的,居然真跳了”老板幾人也嚇了一跳。
他們下意識跑到懸崖邊,差點跟著一起滑下去,罵罵咧咧道“要死了,快去找下懸崖的路”
松田陣平搖搖晃晃站起身,腦子還有些沒反應過來,可是那句“你要活下去”,像是成了一個烙印在身體里的指令,讓他無論如何也要邁動腳步。
在那些人反應過來之前
老板他們罵著一連串的臟話回身去找下懸崖的路,卻被突然從樹林里鉆出來的子彈打中了手和腳。
在痛呼聲中,安室透和諸伏景光走了出來,滿臉凝重注視著這里的情況。
他們看到松田陣平還活著,下意識松了口氣,剛想去問問怎么樣了,卻又硬生生忍住了。
“日本公安你們這些家伙把燒酒怎么樣了”諸伏景光打開保險,用槍指著松田陣平。
松田陣平的呼吸很急促,他剛想去和同期好友求助,卻發現他們不能用原來的方式說話,只能盡可能平復著自己的思維。
“燒酒和狛守暉無都掉下懸崖了。”
“什”
兩個人頓時睜大眼睛,難以置信看向懸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