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回去后問阿娘他是不是野種,阿娘說野種怎么了,幕天席地,曠野之息,他是自然的孩子,他是草原的雄鷹。
阿娘抱著他說“我有很多個男人,但我只有你一個兒子。濮陽邵,不要管你爹是誰,記住你姓濮陽,是我濮陽雅的兒子就夠了。”
濮陽邵此時抱著林笑卻,笑著對他說起這件往事。
“我娘是個英雄,”他道,“我們的兒子也會是個英雄。”
“小憐,我會喂飽你,你就不要當英雄了,在我懷里就好。你要是碰別的男人,我會忍不住把你關起來,關在金屋里,只有我能瞧。”濮陽邵迷惘道,“我也不是個英雄,正好跟小憐般配。”
濮陽邵說他舍不得走,干脆把小憐也帶走,明天再送回來。
這怎么行,朽竹都想去叫沐浴的晏巉出來了。
好在晏巉終于沐浴完,出來才發現濮陽邵偷摸著過來了。
晏巉攔住了濮陽邵。
“依大周禮儀,婚禮前日不能見面,否則不祥。”
濮陽邵不信那些。
晏巉道“您是北國子民,自然不會有影響。但小憐自小生活在周國,這些習俗不能不遵循。
“為了婚后如意,婚前再忍一日,王爺難道辦不到”
濮陽邵遲疑下來。
晏巉又道“舒廂的事就罷了,這件事,還望王爺稍加忍耐。”
那日濮陽邵親自捉拿,也沒找見舒廂,下面的人問要不要派人繼續查,濮陽邵想起小憐模棱兩可的態度,揮揮手罷了。
“大抵也是因著嫉妒,才鬧出這等事來。罷了,饒他一命,自生自滅去。”
又叫人送了不少珍玩到鳳棲宮,算是賠禮道歉。
濮陽邵猶豫了會兒,將林笑卻放了下來。
蓋頭還沒有揭開,林笑卻眼前一片紅。濮陽邵倏地隔著蓋頭吻了吻他的眉心,由于太過突然,晏巉都未來得及
阻攔。
濮陽邵吻完了,撫上自己的唇,傻笑道“也是,不急于這一時。”
“小憐,”
濮陽邵道,“等我來娶你。”
濮陽邵離開后,殿門立即合攏了。
晏巉掀開了紅蓋頭,道“北地的蠻子,不知禮數。”
晏巉將紅蓋頭扔了,覺得濮陽邵太臟,竟俯身吻了下去。
濮陽邵的吻隔著蓋頭不算貼緊,晏巉吻在眉心,卻是實打實的相貼。
林笑卻想要退后,但晏巉抱住了他。
“別躲,”他道,“臟東西應該清洗干凈。”
林笑卻聽出晏巉話里的隱怒,不敢躲了。
晏巉并沒有繼續,他喘息兩下,冷靜了下來“去沐浴吧,洗干凈就好。”
林笑卻去沐浴后,晏巉提筆寫信,立即讓人送了出去。
荀延白日稟報,趙異聯絡的人手將在受禪臺行刺濮陽邵,詢問要不要阻攔。
晏巉說了不用管,趙異那點勢力還成不了事。
可方才濮陽邵竟敢晏巉改了主意,讓荀延在不暴露的情況下行方便之門。
信送出去后,晏巉掐滅了燭火。一室的黑暗里,他任由自己急促喘息。
方才那一吻晏巉閉上了雙眼,他只是想將怯玉伮洗干凈,沒有別的念頭,只是覆蓋掉濮陽邵的印跡罷了。
明日的禪位,他也去瞧瞧,看看濮陽邵到底有沒有那個命活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