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迅速就相信了對面那個紅棕色頭發男人的話,我妻善逸利索地收起了其它武器,最后拎著一挺沖鋒槍猶猶豫豫,它的體積實在太大,即便拆卸開也不是身高不足一米六的體型所能藏匿的大小,他不知道怎么才能把這挺沖鋒槍藏在身上。
織田作之助看他自己在那折騰了半天,也沒看出他究竟想干嘛,于是問了一句“你在做什么”
“我想把它收起來。”
我妻善逸真心實意地苦惱道
“留在這里會被后勤部直接充公,直接帶著它回去肯定又要被混蛋繃帶怪人沒收,他都已經沒收我很多防身用具了,超級過分這樣會讓我很沒有安全感的”
織田作之助思索了一下,他想起來自己養的那幾個孩子,年齡最相仿的兩個男孩有時候也會有這種行為,他們關系好到可以分享幾乎所有的東西,但也會試圖瞞著對方藏起來自己更喜歡的玩具。
人總得有點單獨屬于自己的東西,孩子當然也不例外,或許具有分享大愛的某些家長會要求孩子共享彼此最愛的玩具,但是殺手出身的織田作之助不這么想。
他當初怎么做的來著
“你可以把它交給信任的朋友幫忙保管。”
織田作之助這么說,因為當初無論是優還是克巳,最后都決定讓他來幫忙保管自己最喜歡的模型手槍與模型汽車,導致他所居住的港口黑手黨簡陋宿舍里現在還放著這兩樣東西,甚至之后還多出了幸介的雙截棍、真嗣的拇指滑板和咲樂的蝴蝶結。
金色頭發的男孩子抬起頭看了眼他,隨后露出沉思的神色,右手伸進外套口袋里掏啊掏,掏出了一只毛絨絨的棕色麻雀。
麻雀像是受到了什么驚嚇,“啾啾啾”急促地連叫了好幾聲,踩在這孩子掌心里撲騰了幾下翅膀,而當事人也一臉嚴肅地跟著點頭,麻雀“啾”一聲他跟著回一句“嗯”,好像是聽懂了那幾聲“啾”究竟說的是什么。
“啾太郎說它沒有姆魯姆魯的權限多,它沒有辦法給我開四次元空間袋啦。”
我妻善逸哀怨地嘆了口氣。
“啾太郎的翅膀下最多只能藏下小石子,沖鋒槍太大了,根本放不進去。”
這孩子最信任的朋友是麻雀嗎
織田作之助仍舊一臉平靜,認同地點點頭道“麻雀的確沒辦法幫忙保管槍械。”
那就很可惜了,根據這孩子的說法,他很喜歡的這挺沖鋒槍最后多半就要被沒收,而這分明應該屬于他清剿敵方勢力之后的戰利品,在黑手黨打工總是會遇到一些令人低迷的事,對織田作之助而言就是需要交際應酬的聚餐,對這個孩子而言估計就是戰利品被收繳了。
這么想著,織田作之助又低頭瞥了眼這個委委屈屈的小金毛,隨后收回目光,繼續保持自己波瀾不驚的神色。
雖然說可以提起“我幫你保管沖鋒槍”這種好意,不過保存重要物品是需要很親近的人際關系才能這么做的,這孩子如果是他收養的那當然沒關系,不過很可惜,孩子很可愛,但不是他養的。
不僅不是,這孩子甚至還算得上他的上級底層人員的身份的確很低,隨便一個有點職務的人都可以自稱他們的上級。
這么厲害的孩子,應該也不需要有人收養吧。
抱著這種想法,織田作之助決定還是先解決他自己的任務,從告別小隊長進入這間工廠已經有一陣子了,再不出去有可能被直接上報死亡,這個月工資還沒領,被報死亡的話再去申請撤銷會比正常領工資要麻煩很多。
于是織田作之助問道“可以開始善后了嗎”
“唉這個我不知道啊。”
我妻善逸一愣,從另一只血糊糊的口袋里用兩根手指捏起一張紙條,面色帶了點心虛
“那個因為被弄臟了,所以看不清應該什么時候開始善后”
說著說著又開始揪著自己的衣擺哀嚎起來。
“對不起我也沒想過要這樣的耽誤了你的工作真是很抱歉不過這也不能怪我吧應該去怪那個血壓太高的家伙才對,既然有高血壓就趕快去醫院治病啊不然血液噴出那么遠會給我們帶來麻煩的超級麻煩的”
織田作之助點點頭“那就是可以開始的意思了,我要去找隊長上報情況,再見。”
別人對自己說“再見”那也要很有禮貌回復“再見”才行,于是我妻善逸停止了哀嚎,吸了吸鼻子“哦,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