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獵人亨特被金線牢牢捆著,坐在他們搭建的雪屋里。一只蒼老的白狼正繞著他團團轉,鼻子里發出著急的哼唧聲。它瘋狂刨老獵人附近的雪,像是試圖把他藏起來。
嗅到諾爾雪地靴上的藥草味,白狼猛地轉頭。它鼻梁皺起,露出所有牙齒,喉嚨中響起威脅性的咆哮。
“蠢貨蠢貨”老獵人眼睛通紅地罵,“快跑,快跑啊”
白狼壓低身體,擺出戰斗姿勢,反而離老亨特更近了。
諾爾沉默許久“什么情況”
“昨晚我們發現了獵人和白狼,他們的關系很親近。”
羅森說,見諾爾恢復,他的語氣明快了些,“我想把這個消息告訴你們,就往小屋附近放了個亮光術但出來的只有忒斯特。”
忒斯特無辜地眨眨眼“我的同伴睡得太熟,我實在不忍心打擾他。但這確實是個了不起的發現,我趕緊把他們主要是亨特先生抓起來了,白狼自己賴著不走,我也沒有辦法。”
羅森眉頭跳了跳,明顯不太認可忒斯特的行事方式。但考慮到當下的危急處境,他什么都沒說。
諾爾閉上眼,做了幾個深呼吸。末了,走到忒斯特跟前,拍拍他的肩膀“多謝你沒殺白狼。”
他很確定,要是瘋修士只身一人進副本,忒斯特看到白狼的那一刻,白狼就注定活不下來。
“這種事情當然要和你一起商量。”忒斯特愉快地說,“況且我要是當場殺了這狼,我們的亨特先生說不定會心臟病發呢
。”
老亨特額角青筋暴起,他怎么都掙脫不了金線束縛,只得狠狠罵了幾句臟話。白狼看起來更緊張了,它的尾巴夾起,口中卻依舊低咆不止。
“好了,人到齊了。”忒斯特無視了白狼的恐嚇,一雙眼看著諾爾,“親愛的,你認為如何那個永恒教徒還沒找到這兒,只要殺了它,大家就都能出去。”
“它只是只快要老死的畜生,你的同胞想想你的同胞。邪教徒和影狼到處跑,他們在這多待一天,就多一份風險。”
諾爾沒有回答。
忒斯特看了眼羅森,笑嘻嘻地繼續,“這位執法者沒有阻止我,可見在你們的世界,人的性命也是高于畜生的吧。”
“那是我的朋友該死,它是我幾十年的朋友”老亨特眼球暴凸,唾沫四濺地咆哮,“如果你們敢殺它,我就我”
接下來的話,他像是舌頭打了結,怎么都說不出口。
羅森緊緊抿起嘴,臉色難看得嚇人。反倒是朱利向前一步,語氣沉靜得一如既往。
“許先生,我們有必要說清楚一件事。”
朱醫生緩緩說道,那份柔和與獸人的可怖外表完全不搭,“沒有你的話,我們估計還在無頭蒼蠅一樣亂撞。我們沒有立場、也沒有權利要求你立刻結束任務。我和羅森都這么想。”
“這是我們自己的性命,不需要你來負責。無論你做出什么樣的判斷,我們都會接受。”
忒斯特不說話了,他抱起雙臂,充滿興味地旁觀著。天平一邊是同胞的性命,一邊是垂垂老矣、相依為命的獵人與狼。
對于一個善良的人來說,這個抉擇有些殘酷。
出乎他的意料,諾爾幾乎沒有猶豫。他走到老亨特面前,青火閃過,那些金線頃刻間落地。老亨特剛想站起身,卻被諾爾一只手按在原地。
他面無表情,并沒有像忒斯特所猜的那樣說些暖心話。
“回答我的問題。”諾爾沉聲說,“如果你想保護你的狼,就照我說的做。”
老亨特艱難地咽了口唾沫,點點頭。
“玩家是你唯一的親人。你無法拒絕玩家的求助,無法對玩家故意說謊或偽裝情緒,必要時,你需要向玩家說明白狼的線索是或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