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尊生性多疑,嫉妒心重。
晏陵實在生得太美了,美到足以令天地之間一切生物黯然失色的地步。
兒子只是丑,又不瞎。
身體里又流著魔族淫亂不堪的血統,在面對如此美貌的仙君,絕不可能不動心思,除非他不舉。
當即就出言試探一二,就想看看晏陵會不會替丑兒子說話。
魔尊便道:“你已不是幼童,道理你都懂,身為魔界的小殿下,不可在長輩面前失了禮數。正好今夜本座在此,你以茶代酒,給玉郎賠禮道歉。”
林安:“”
我踏馬今天可是原主亡母的祭日啊,明明知道自己的兒子有多么思念亡母,竟還說得出這種沒良心的話,要不要臉
他抬眸,打算仔細端詳著老逼登陰毒的嘴臉,入目卻是一張精致如建模般俊朗的面容,輪廓鮮明,五官端正精致,下頜線清晰。
皮膚似霜雪一般蒼白,但比晏陵少了幾分病弱,多了幾分狂野暴戾,尤其一雙猩紅的瞳孔,似浸滿了鮮血一般駭人,隱隱泛起幽幽寒光。
像極了熱帶雨林里穿梭的大型冷血動物,隨時都可能亮出鋒利猙獰的牙齒,狠狠咬碎獵物的脖子。
再往下看,唇薄且紅,一副涼薄寡情的負心樣。
渣爹心狠手辣,冷血無情,但確實美貌。
林安艱難地吞咽了一下,縮在寬袖下的雙手狂冒冷汗。他的額頭也是,細密的一層汗珠,順著鬢發往下滴。
心里清楚,如果要硬草原主人設,此刻應該說什么。
但他同樣清楚,話一出口,鐵定挨打。
他是既不想死,也不想挨打。
沉默太久,魔尊失了耐心,突一掌重重拍在桌面,冷斥:“你是啞巴了嗎不會喊人”
林安抖了一下,決定折中,于是,他故作冷靜地沉聲道:“我有娘,他不是我娘。”
魔尊冷笑:“但你娘已經死了”
“就算死了,也是我娘。”這句話一出口,林安就下意識往后縮了縮,生怕魔尊一巴掌抽他臉上。
不過好在,魔尊終究還是看在今日是他亡母祭日的情面上,并沒有動手,但渣爹就是渣爹,毫無親情可言的,竟說出若是林安不跪下給晏陵敬茶的話,此刻就命人砸掉原主亡母的靈牌。
此話一出,不僅林安懵了,連晏陵也聽得直蹙眉。
料想天底下應該不會有比魔尊更渣更惡的畜生了,連自己發妻的靈牌都要毀掉。
還逼著親兒子,給續弦跪下敬茶。
當然,林安從側面也看出來了,老逼登確實對晏陵挺上心的。這不,借題發揮,給晏陵出氣呢。說不準也是在試探,看看他倆真有奸情,還是假有。
要不是為了繼續草原主的人設,林安都不會多嘴這幾句的,嘴得越多,挨打的風險就越大。
晏陵也不傻,當即就明白了魔尊的弦外之音。
索性就沉默不語,似入禪定。
魔尊冷冷道:“逆子,還不跪下,向玉郎敬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