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安賀將他們送到了質子館,說是質子館實際只是一座三進三出的小院子,長長的馬車隊伍送了進去,苗安賀就帶著自己的手下離開了這里。
看守他們的北齊士兵,也在進了院子后就在門外等待著南宮器沐浴更衣,準備去面圣。
“家福你在這里守著,我們離開后你保護好自己,只要不是著火發大水都不要離開這個院子。”時之越望著在場倆名都很緊張的人,先去將家福安撫好。
“少爺你們放心去吧,我哪都不去就在這里等著你們。”
家福抱著懷里的包裹,這里放著剛才少爺偷偷塞給他的全部家當,還有一把鋒利的匕首作為防身之用。
安撫了家福后,時之越進屋去打開七皇子帶來的那些行李箱子,找出代表著對方皇子身份的衣袍。
南宮器捧著時之越遞給他的玉盒,里頭裝著他的旒冠。
“戴上它,從此你就不再代表著南宮器。你是燕國奉命前來的七皇子,過往種種都將離你而去,從今往后將要帶著屬于自己的使命在北齊活下去。”
時之越已經從他箱子內掏出了對方的衣服,望著對方捧著那玉盒的動作,沒忍住嗶嗶的一大串廢話,接著才將先將圓領長袍上衣遞過去,“殿下,這個你自己應該會穿吧。”
南宮器默默接住衣服,依次換上對方遞過來的每一件衣服。
當房門再次開啟時,坐在臺階上抱著行囊的家福聞聲抬頭,就看到一名身穿紫色錦衣龍袍,腰間系著文武雙穗絳,腳踏一雙金線嵌玉靴子的身影,器宇軒昂的從屋內走出來。
那衣袖翻滾間家福還聞到了一股特別好聞的熏香味,此刻的七皇子高大威武的家福根本不敢多聞一口,剛才抬頭看了對方那一眼也讓他覺得好像冒犯了對方。
“好好看家,我們去了。”
后方,時之越也換了一套干凈沒穿過的衣服,他這具身體還沒人幫他行冠禮,因為時之越什么都沒戴,腰間唯一掛著的還是臥底組織送給他的那塊金魚玉佩。
“少爺,你們可一定要回來啊”
家福望著自家少爺跟著七皇子離去的背影,眼眶泛熱忍不住的沖著他們的背影喊道,“一定要回來啊”
往前走準備跨過門檻的人,聽著背后家福那句句立fg的話語,無語對天翻了一個白眼。
如果他們今天真的回不來了,不用說一定是家福詛咒的
等他回來就要好好審問那個家伙,說不定對方還知道什么其他的詛咒,比如他背后那道紅蓮符咒之類的。
這次進宮見北齊的皇帝,除了在對方面前走一個過場之外,還有七皇子帶來的那些馬車,除了三輛馬車是裝著南宮器自己的個人物品外,其余都是燕國收集來的寶貝,用來敬獻給北齊皇帝。
黃角東側門前,時之越站在七皇子的身后一步遠距離,他們站在這里等待著通傳覲見。
估摸著十分鐘過去了,除了天上飛過去幾只雄鷹外,什么都沒有。
時之越偷摸用余光先將四周圍打量一圈,確定遠處距離他們最近的禁衛軍也在三十米外的距離,他往前看了一眼七皇子的背影,默默嘆氣,“殿下,你猜這個下馬威我們要站多久一炷香還是半個時辰,或者一個時辰”
南宮器站在前面,仿佛沒聽到伴讀的身影,他注視著前方的宮門口,視線越過上方的雄鷹,追隨著那雙翅膀仿佛看到層層疊疊宮殿后方那黃金殿內鷹揚虎視般的北齊皇帝。
“咕咚。”南宮器忍不住的咽了口唾沫,心臟跳動的速度莫名變快了起來。
比起凌三站累了不想等待的心情,他反而希望能夠站的更久一些,再久一些,等他的心情平復下來他就能夠按照凌三說的那樣,將北齊皇帝當成一名長期飯票來看待。
“宣燕國七皇子覲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