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爽啊!”荒仰天咆哮,音波從他嘴中擴散開來,空中飛舞的那些落葉,全部倒卷向另外一側。
他的雙手護在了胸前,音爆聲響起,鎧的拳頭打在他雙手交織著的手臂一處,另他整個人不由得朝后倒退了幾步,幾個深陷腳印遺留在了他的后退路徑之中。
從他的鼻子里面,有兩道肉眼可見的白氣噴了出來,是那一種最為灼熱的氣息。在第三步停止下來的同時,身上的那股由鎧拳頭傳遞來的力道還未散去,荒已經向了鎧迎了過去,他的拳頭,裹挾著勁風,與鎧的第二拳碰撞開來。
轟!
一道勁風,從他們兩個人拳頭接觸著的位置。向著周圍擴散開來,吹動著他們的頭肆意飛舞。兩個人的腳下,再度出現了一個深坑,以及向外擴散開去的一連串的裂紋。
這樣的坑洞,以及地面裂開的一道又一道的溝渠,在他們戰斗著的這一片土地之上,已經布得密密麻麻了。整個這一片的叢林,都是那一種地震過后的景象,樹木被連根拔起,或者是向著一旁倒折,粉碎的石塊,落得到處都是,還有的地方,出現的坑洞,一眼往下望去,是看不見底的。
這樣子的對拳,他們也已經不知道是第幾次了,隨著拳頭的擊出,迎上的是對方的拳頭,那種沉悶的聲響,是屬于金鐵互相碰撞的聲音,沒有一點骨骼的脆響聲。
不管是鎧,還是荒,兩個人的肉身,都已經鍛煉得如鐵石一般,皮膚,骨骼,再到內里的經絡,內臟,都已經被他們鍛煉得已經不再是屬于人所擁有的血肉之軀了。所以不管誰被打出去,受傷的都不會是他們中的任何一個人,會是沿路的那些多余出現的東西。
唯一能夠給他們造成傷害的,也只有彼此罷了。可想要給對方造成傷害,也都是極難的,不管是誰,身體的反應都是屬于最快的那一種,往往在攻擊到來的時候,就已經反應了過來,并做出相對應的應對,以攻對攻,或者調動防御,哪怕是攻擊直接擊中身體的人一個部位,調動的力量也可以在體內構織出防御來,將傷害降低到最低的程度。
兩個人借助體內那對方拳頭帶來的力道,向后退去,又在同時,再度朝前躍出,再次一圈,相互擊打在對方的拳頭上面。
鎧的目光落在了荒的身體上,那精壯的上身,有著他一連串的攻擊所留下來的白色印記。再來更多的傷害,那就沒有了,以他的拳勁,突破荒的皮膚之后,再進入身體已經所剩無幾,再想帶來更多的傷害基本是不可能。
他們的皮膚是一層堅韌無比的韌革,可以抵抗絕大部分的傷害,連普通的刀刃,都無法在他們的身體上留下傷痕,頂多也不過是兵刃遺留下來的白色痕跡。再說血液,如鉛汞一般,沉重厚實,用體內的一滴血液就可以輕而易舉的將敵人給殺死。外來的力量到體內那密布的血管,經由血液的時候,就已經再度被消減了。
他們是怪物。
荒是怪物,他也是。
雖然鎧已經記不得他是怎么成為怪物的,屬于過去的記憶,不管他怎么去追尋,都沒有辦法追尋到一點屬于過去的痕跡,更不用說他成為怪物的過程了。可以這樣說吧,當他從黑暗中蘇醒過來之后,眼睛睜開的時候,他就已經是怪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