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房是庶出,身份矮一頭卻又心高氣傲,很看不上被她們認為繡花枕頭的她。三房是明老夫人的嫡幼子,非常受寵,明妁從小被養得驕縱,什么東西都要最好的,就算明華裳再隨性,也不免和明妁有過許多摩擦。
做夢之前,明華裳只覺得牙齒都有磕到舌頭的時候,一家人有爭吵很正常。但現在,曾經無傷大雅的齟齬就成了殺機,二嬸、三嬸、大姐、三妹,還有那幾個堂兄弟,每一個仿佛都可能是兇手。
還有國公府中的奴仆、管事沒細想前明華裳覺得自己人緣很好,但現在,她才驚覺她好像得罪過很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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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府邸中,明華裳只敢相信明華章。如今鎮國公在外剿匪沒有回來,明華章要出去赴宴,明華裳怎么敢單獨留在府里
就算上刀山下火海,她也要跟著明華章一起出門
江陵這起名水平,唯有她的招財進寶能與一戰了。
江陵聽到下人傳信,急匆匆跑出來,果真看到有人迫害他的寶寶。江陵氣得咬牙切齒,怒喝道“你是何人,竟敢對本世子的愛寵動手還不速速住手”
往常江陵這一套無往不利,只要他報出名號,對面的人要么立刻哈腰討好,要么趕緊偃旗息鼓,最有骨氣的御史都敢怒不敢言。畢竟江陵可是江安侯的獨子,得罪江安侯就是得罪太平公主,太平公主不高興,隨便去女皇跟前說些什么,那他們全家就等著倒霉吧。
但今日江陵的招數不好使了,他報出家門后,對方并沒有停手,槍反而使得更密集了。江陵以為這個鄉巴佬不認得他的臉,便又明明白白喊了一遍“小爺乃江安侯世子江陵是也,爾還不速速跪下求饒”
任遙此生最煩紈绔子弟,尤其是江陵這種不學無術,僅因為是男子就能得到一切的廢物。她挽了個槍花,將紅纓槍背在身后,冷笑道“原來這只孽畜是你的,那本小姐更要替天除害了”
她說著掄起手臂,將紅纓槍高高舉起,看著就知力度不輕。猞猁察覺到危險,撒腿往江陵那邊跑去,然而任遙哪會放它逃跑,她高叱一聲,全身用力,重重將紅纓槍朝猞猁擲去。
江陵剛才只看到有人耍槍,在風中掄得呼呼作響,他下意識以為這是個男人,現在才看清竟然是個女子江陵眼睛瞪大,震驚地看著那個女子扔槍,以完全不像女人的力氣朝猞猁投去。
任遙的槍殺氣騰騰,勢如破竹,江安侯府的人根本來不及阻擋。江陵眼睜睜看著槍尖逼近他的愛寵寶寶,嘴都無意識張大了。
就在江陵絕望時,雪地上掠過一道金光,隨即叮當一聲利響,槍尖偏了幾寸,擦著猞猁的皮毛,深深刺入雪地里。
槍桿劇烈搖晃,紅纓沒入雪地里,顏色刺的人眼睛疼。江陵這時候才意識到自己在屏息,他長長吸了口氣,趕緊接住自己的獵寵“哎呦寶寶,你沒事吧我瞧瞧,你身上怎么這么多傷口,毛都脫了一塊,哎呦”
江陵抱著猞猁唉聲嘆氣,可惜除了江安侯府的下人,在場沒人關心江陵的心情。
此刻正值日中,不斷有貴客到場,山莊里本來就人來人往。這里的動靜不小,很快吸引來許多視線。大家看到剛才那一幕,俱又驚訝又震撼,一時沒人說話。
寂靜中,明華裳撓了撓自己有些松散的發髻,遲疑地說“那個,我的發簪”
是純金的,還挺值錢,她能撿回來嗎
方才任遙的槍本是沖著猞猁去的,千鈞一發之際,明華章隨手拔出明華裳的發簪,擲向任遙的槍尖,將紅纓槍打偏了寸余,剛剛好保下猞猁的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