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暮黃昏。
四周光線還有些亮,將何信臉上的委屈照得清清楚楚。
“別磨蹭,快些將毒血擠出來。”白蘇忍著笑讓他好好擠血,然后又拿銀針扎八風穴和八邪穴,這兩個穴位也可以解毒、排毒血。
針灸和放血同時進行,吳大爺的傷口處慢慢流出烏黑的毒血,看血漸漸變紅后白蘇立即吩咐陸問去藥田里拔一棵重樓過來。
陸問問清楚是哪一排,就急急忙忙跑去拔了一棵過來,“是這個嗎”
白蘇看了眼他拔的植物,下面七片葉子,中間頂上生一花,“是這個,洗干凈,將根莖搗碎敷上。”
“噢噢。”陸問急忙找吳大娘要了搗蒜的小工具,叮叮當當一陣搗,搗成蓉后敷到傷口處。
白蘇提醒陸問“重樓有毒,你小心別弄到你針過的傷口處了。”
重樓作為單方雖能清熱解毒,但也有小毒,碰到容易出現頭暈惡心、腹瀉的癥狀。
“哦。”陸問小心幫吳大爺敷上藥,隨即白蘇抽針,然后幫吳大爺把了把脈,脈象還算平穩,蛇毒應當是沒有蔓延向心端。
吳大娘急忙上前“白蘇,我家老頭子沒事吧”
“沒事了。”白蘇取了針退開幾步,“等下再去醫院打個血清,免得有毒素沒有擠完。”
“好,謝謝你啊。”吳大娘明顯松了一口氣,“一定要去嗎”
白蘇是覺得可以不用再去醫院打血清,不過老人身體免疫力差,打一個對身體也好“去打一下吧,打了更放心。”
“好好好,等下我們就去打。”吳大娘忙攙扶著老頭子站起來。
白蘇上前也搭了把手,剛轉身就看到陸問不停磋摸手背,“手怎么了”
“不知道碰到什么了,好痛啊,還起了好多疙瘩,有點像蕁麻疹。”陸問抿著嘴憋著痛,用力甩著手,“是不是沾到重樓中毒了”
“重樓中毒是頭暈惡心。”何信看了眼重樓的方向,他隱約記得路邊有活麻,“你是碰到重樓旁邊的活麻了被活麻扎了就這樣。”
陸問回憶了一下,好像是碰到了旁邊的一排草“好像是,這毒是不是很嚴重”
吳大娘聽到后好心告訴陸問一個土方法“不嚴重的,你弄把鼻涕擦一擦就好了。”
陸問“我沒有鼻涕。”
吳大爺很好心的表示“我有。”
“不用,我拿肥皂水洗洗就好了。”陸問生怕吳大爺真的擠出一堆鼻涕遞給他,立即轉身往白家的院子跑去,生怕跑慢一步被友情贈送了鼻涕。
白蘇看了眼陸問逃跑的背影,和吳大娘兩人打了一聲招呼也跟著回去了,路上走得很小心,生怕菜地里也躥出來一條大花蛇。
何信跑得快,一回院里就跑到蹲在洗手池旁邊不停用肥皂洗手的陸問身邊“其實不用這么緊張,一會兒就好的,運氣不好兩天也能好。”
“太疼了。”陸問現在滿手都是疙瘩,還火辣辣的疼,比蜜蜂蟄了還難受“你們怎么還種這玩意兒啊”
“活麻祛風除濕、通經活絡效果很好,風濕痹痛、肢體麻木癥狀都可以用這個。”白蘇看陸問很難受,于是給他指了個明路,“活麻旁邊的田埂上有一種灰灰菜,搗碎了敷上涼悠悠的,一會兒就能緩解。”
“我去幫你扯一窩。”何信趁著天還沒黑,跑去拔了一顆回來,洗干凈搗碎后幫陸問敷上。
陸問手背處火辣辣的感覺瞬間緩解不少,“還真有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