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里伊是格里伊嗎”黑暗當中匍匐著、有如巨大的怪物一樣的竹馬輕聲問。
因為給對方打過去的聯絡總是無法被接通,因此才匆匆從前線的戰場上趕回來的少女望著面前的青年,手中異能凝聚出來的火焰的長刀出現又消散,消散又出現,跳動的火焰像極了她內心不平的心緒。
“是我。”她說,“你”
她想說點什么,但是那些話語全部都黏在了喉嚨里面,無論格里伊再怎么樣的努力也沒有辦法從口中吐露出分毫來,就像是在這一瞬間喪失掉了語言的能力。
但是他們畢竟是從小一起長大、相互愛戀的青梅竹馬,能夠被用來溝通的方式絕對不僅僅只限于語言,即便只是一個眼神,一個嘆息,一個不大不小的動作,都已經足夠讓對方了解自己的意思。
殺了我。所以格里伊當然也就了解了對方想要同她說什么,殺了我。
“我怎么可能做到那樣的事情”格里伊震驚的反問。
“聽我說,格里伊。”竹馬卻是笑了起來,“比起最終變成一個可能會給他人帶去可怕的危害的怪物,我非常樂意能夠在你的手中迎接來死亡。”
那樣的話,就連死亡都回變成一件幸福的事情。
“但是在此之前,我還有別的、更重要的事情要告訴你。”
他的身軀在不斷的像是泡沫一樣的融化,奇詭而又可怖的、已經根本沒有辦法輕易的用語言和文字就可以將其去表述和形容的異化正在他的身上發生,將他轉化成其他的什么生物。
這樣的異變毫無疑問將會是無比痛苦的,但是竹馬卻像是完全沒有感受到那些家住在自己身上的傷害。
“我接下來的話,你要全部都好好記住,格里伊。”他說的緩慢,但是每一個字都足夠努力,“自從我發現這個可能之后到現在,已經研究了五年。我可以用我全部的學術上的信譽來做擔保我們一直以來所
仰仗并且想要在其上更進一步的異能,才是造成我們生存的環境每況愈下的元兇。
如果說在最開始的時候,太陽的輻射所產生的影響只是1的話,那么病毒為了能夠讓自己可以更好的生存和繁衍,便致力于將周圍的環境改造成更多的10、100、1000
不過,這種病毒在擁有著非比尋常的能力的同時,也同樣平等的異常“脆弱”。其對于宿主的要求非常高,人類是它們進化到最后的最終選擇,但即便是人類里面,也并非所有人都滿足病毒寄生的條件,而只有很少一部分人可以成為其宿主。
只要病毒還依舊存在,那么再多的努力都是白費,整個位面的環境都只會一天更比一天的惡化下去,三座幸存者的城池之外,一望無際的白色的沙漠便是最好的佐證。
倘若不做點什么的話,那么總有一天,連這最后的幸存者基地也將會被外面的漫天的沙礫所吞沒,而這個位面當中屬于人類的文明也會徹底的埋葬于白沙之下。
“所有相關的研究資料,全部都在我電腦的秘盤當中,密碼是你的生日。”
那種可怕的異化已經幾乎要蔓延到竹馬全身,他抬起仍舊還屬于人類的眼睛,向著自己的青梅、自己的未婚妻、自己最愛的女孩做出了請求。
“殺了我吧,格里伊。”
在那之后,格里伊其實已經有些記不清,她都是怎么做的了。只是等到她回過神來的時候,一切都已經結束了。
但是竹馬用生命留下來的諫言,有被格里伊完全的相信,并且在此基礎之上展開了后續的一系列的行為,包括同自己的兄長們分道揚鑣。
斬殺所有的異植和異獸,避免病毒擁有退而求其次的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