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洋洋轉頭看她。
郎月“怕你過得不好唄,怕你被人非議,怕你找不到好的對象,怕你沒有兒女養老。”
郎洋洋輕彈煙灰,垂下頭去。
“那個相親對象怎么樣”郎月轉移話題,“聽說是個當兵退伍的。”
郎洋洋點頭“是退伍的,只認識了幾天,怎么樣我也不好說。”
郎月“當兵的也不一定是好東西,謹慎點。”
郎洋洋終于笑了一下。
“干嘛笑”郎月不解。
早春夜色中,郎洋洋輕輕吐一口煙“就是覺得相個親,大家都好關心我。”
也覺得郎月說“當兵的也不一定是好東西”這句話很有意思,大家都說莊碩好。
一邊說好好相處著,一邊又說莊碩人也好家里也好,好像郎洋洋不跟他好是不識相了。
郎月終于也笑一下,煙抽到大半就按進旁邊的花盆里,起身說“別想太多,你的感覺是最重要的。”
郎洋洋抽得慢,還有半支,也不打算浪費。
他抬頭看著郎月。
郎月是花了大價錢保養的,但臉上的疲憊蓋不掉,她笑“反正又不會生小孩,大膽的去感受吧。”
堂姐走了,郎洋洋坐在院子里慢悠悠地抽完整支煙,下意識地也想把煙頭按在花盆里,伸手的時候卻笑著搖搖頭,把郎月按進去的那支也拿了出來,扔進屋檐下的垃圾桶里。
回到飯桌的時候,郎月已經在說女兒青春期叛逆自己頭大的事情,大家七嘴八舌地出主意。
郎洋洋始終是離家多年,也不擅長這些家長里短的話題,在旁邊陪坐到散場。
奶奶年紀大要早睡,飯局很早就散了,郎洋洋坐郎月的順風車回家。
路上看手機,二十多條未讀消息。
是以前的一個同事,也算是為數不多的gay圈朋友王志軍,他又失戀了。
失戀的原因是他以為這是戀愛,但是對方居然把他當炮友,心碎這個該死的圈子沒有真愛。
郎洋洋安慰了幾句,心里沒有什么波瀾。
他一年要這樣五六回,一回鬧兩個月。
就算是撫慰犬都受不了這種失戀強度。
“洋洋。”
郎洋洋收起手機,轉頭看向正在開車的郎月“你是什么時候發現自己是同性戀的”
郎洋洋“大概初中,其實小學就隱約有這種感覺了。”
郎月“這么早”
郎洋洋“嗯,我沒有喜歡過女孩。”
見郎月皺著眉頭,郎洋洋問她怎么了
郎月只是搖搖頭,沒有說什么。
晃眼間周末就到了。
郎洋洋周五晚上熬了個大夜準備第二天要用的材料,烤餅干烤到打瞌睡。
因為考慮到都是小朋友,原材料盡量天然,保質期盡量新鮮。
莊碩到的時候郎洋洋還在烘焙室里埋頭打包杯子蛋糕。
小朋友喜歡可愛的,杯子蛋糕上面的造型不能被破壞,包裝要格外小心。
“應該早點準備大盒子的。”郎洋洋碎碎念。
“要我幫忙嗎”
郎洋洋聽到聲音抬頭,穿著格子襯衫和皮衣外套的莊碩站在烘焙室外。
“你來啦。”
他沒有注意到自己鼻頭沾著一點面粉、被烘焙室熱氣蒸得臉蛋紅紅、穿著白色廚師服的樣子有多好看多溫柔。
莊碩的眼神癡迷,臉也紅了,笑著低下頭去。
趕過來準備幫忙的悠悠和曉雯躲在吧臺拐角,八卦地對視一眼。
“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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