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客一走,郎洋洋把帶來的桃膠燕窩拿給悠悠。
悠悠果然哦的一聲,“吃這么補呢洋洋哥。”
剛說完,店里面來客人要買可頌和咖啡,郎洋洋只能不好意思地笑一下,小聲說“我拿個碗給你們倒上。”
悠悠和莊碩的態度不一樣,她不知道郎洋洋爸爸的事情,覺得一個成年男性發個燒哪有那么嚴重,仍舊嘰嘰喳喳的跟郎洋洋說話,又讓他幫忙采購一個新品牌的燕麥奶。
這樣的氛圍讓郎洋洋覺得很輕松自在,工作的時候不比在家里,能躺在莊碩懷里什么都不做也可以。
進入工作狀態之后反而精神頭更足。
莊碩不在家的日子郎洋洋也懶得做飯,點外賣和店里的姑娘們一起吃就行。
莊碩和二姑媽那邊進展沒有想象中的快,耽擱了一天,第三天才回到長溪市的。
從發燒那晚下暴雨以來,天氣都不太好,陰沉沉的,一到傍晚就下雨。
今天也是,郎洋洋看了看溫度,已經降到七八度了。
跟悠悠交代一聲,說自己有事情出去一趟之后郎洋洋圍上圍巾就從后門出去了。
天空飄著細密的小雨,郎洋洋把掛在墻壁上的長柄雨傘拿下來,打傘走到下面去打車。
莊碩和二姑媽快到了,因為之前說好的骨灰不進家門,傍晚到也直接拿到墓園去了。
墓園在城郊的一個山上。
郎洋洋到的時候朗月也剛好到了,郎洋洋下了車,在停車場門口等著朗月。
朗月穿了件很貴的長款羽絨服,手里永遠都拿著她的手機,走過來說“我以為你不來了。”
“還是來一下吧。”郎洋洋說著,兩人并排一起往山上走。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墓園的氣溫比城里的要低,穿著黑色大衣的郎洋洋凍得耳朵都紅了,跟朗月說“莊碩都來了。”
“也是,洋洋,你老公還真的挺給力的,這有多少夫妻能做到。”朗月說。
郎洋洋舉著傘,往朗月那邊傾斜一點“我也挺感
謝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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郎洋洋搖了搖頭,說“堂叔后面給我打電話解釋了,說二奶奶年紀大了心軟,爺爺奶奶走之前有囑托。又說村里族老們重習俗,不拿回來怕以后見了我都要問兩句,也不是誰對誰錯,就是沒必要沾這個麻煩。”
“什么破習俗,祖宗就沒想過以后會有后輩砍了人去坐牢么,風真大,冷死了。”
朗月說著,把羽絨服拉鏈拉上“洋洋,我看你也沒埋在心里了,以后”
郎洋洋轉頭,對上朗月的視線,朗月說“以后就更不用想了,我們開開心心過日子。”
郎洋洋笑笑,“嗯,知道了。”
到墓園的時候堂叔和嬸嬸,還有莊碩爸媽都已經到了,二奶奶年紀大不出席這種場合,加上郎洋洋和朗月,總共六個人。
大家都先是關心一下郎洋洋的病好得怎么樣,罵兩句志文沒良心,然后安慰他別在意。又跟他說一會兒什么都不用做,有墓園的人來安葬。
郎洋洋點點頭,老一輩的血脈觀念很難改變,這已經最簡單輕松的做法了。
等了二十分鐘左右,莊碩和二姑媽到了。
墓園的人也跟在后面,因為說好了沒有儀式,直接埋就可以。
遠遠地看見莊碩二姑媽,郎洋洋忽然鼻頭有些發酸。
不是因為這個父親,而是莊碩和二姑媽,莊碩抱著骨灰盒,二姑媽舉著傘。
他們為自己承擔了好多,好到郎洋洋覺得過去的二十年里的孤單寂寞是上輩子的事情。
他們臉上都帶著疲憊,長途車很磨人精氣神。
“辛苦了。”郎洋洋上前,接替二姑媽舉著黑傘,和莊碩對視上,他淡淡笑一下說“沒關系的。”
沒有想象中的沉重,也沒有想象中的尷尬,墓園的人輕車熟路把骨灰埋進去,墓碑也提前訂好了,就簡單的寫了名字信息。
全程一共不到半個小時,墓園的人送上禮節性的鮮花,郎洋洋把花放在目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