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時安失笑,戳了戳小東西憋下去的肚皮“剛喝完那么一大碗姜湯,這就餓了”
說話的功夫,電視又神奇的自己關上了。
沈時安從冰箱里取出早就包好的餛飩。
餛飩是馬蹄鮮肉餡兒的,和了薺菜,鮮脆爽口,湯花里再撒點小蔥和香菜,舌頭都能吞掉。
他給自己盛了一大碗,給團子拿了個小碗。
不知道是不是巧合,團子已經在桌邊坐好了。
沈時安遠遠看了一眼,也沒搞明白這小短腿是如何辦到的。
團子跟幾輩子沒吃過飯似的,猛往嘴里劃拉。沈時安看著有些心疼,又往他碗里夾了幾顆。
團子看著碗里多出來的幾顆餛飩,卷翹的睫毛扇了扇,抬眸看向沈時安。
沈時安頭發是天然的深棕色,被昏黃的燈鍍了層金燦燦的光,眉眼都沉在光暈里,像是天邊的月亮。
“慢慢吃,別燙著了,等你吃完我們洗個澡好不好”
團子斂了眸,發出一聲小小的“嗯”。
軟軟糯糯的。
沈時安受了莫大的鼓舞,眼睛彎成了月牙“我叫沈時安,你叫什么名字呀”
餛飩湯濺了出來,一塊餛飩皮黏在團子的雙下巴上,沈時安用拇指擦了,團子癢的縮了縮脖子。
“慢點吃,鍋里還有。看你白白胖胖的,爸爸媽媽做菜肯定也很好吃吧”
沈時安問的試探,團子聽到“爸爸媽媽”怔了怔,然后,豆大的淚珠順著鼓鼓的腮幫子落了下來。
這,這怎么說哭就哭呀。
沈時安慌了手腳。
好不容易擦干眼淚,團子軟趴趴的扒在他懷里,濡濕黑亮的眼看著他,聲音糯糯的“難吃爸爸。”
這得多難吃,給孩子整出心理陰影了都。
沈時安捏了捏團子的后勁,用鼻音輕哄著問“想爸爸媽媽了”
團子搖搖頭,肉球似的身子往他懷里拱了拱,慢吞吞道“爸爸,丑。”
沈時安輕笑“你這么點大就知道什么是美什么是丑了”
團子看著笑容素淡,眉眼彎彎的青年,緩緩舉起了肉乎乎的胳膊,蔥白的指尖指著沈時安。
“美”
“爸爸,丑”
擲地有聲。
“不可以這么說爸爸。”沈時安驀地瞪圓的眼又拱成一彎新月,“你看,寶貝的名字也是爸爸媽媽取的對不對能告訴叔叔你的名字嗎”
“規規”
團子肉包子似的臉皺成一團,像在努力回憶,又像是不喜歡。
“龜龜”
也就比二狗蛋子強一丁點,這爹果然不靠譜。
“龜,咳,龜龜還記得爸爸媽媽的名字嗎”
團子搖頭。
“那龜龜能告訴叔叔爸爸長什么樣嗎”
“丑”
尾調越拖越低,偷瞄著沈時安的臉色。
多搜集信息更重要,沈時安沒糾結,他接著問“叔叔想知道具體一點的,像是個子多高啦,眼睛大不大,鼻子是像叔叔這樣的,還是扁扁的”
團子眉頭皺的更狠了,像是遇到了什么世紀難題。
就在沈時安想要放棄的時候,團子余光掃到了客廳門背面的什么,堅定道“像那個叔叔。”
沈時安“”
他老家珠河風俗傳統,來京北讀書時,爸媽特意請了關公讓他一定要帶上,趨吉避兇。
這一帶就是8年,期間嶧皋經過唯物主義的洗禮,還在關二爺臉上點了一圈麻子,美其名曰破除封建迷信。
“爸爸真的長的像那樣”
團子猶豫了一會兒“爸爸,高”
“比叔叔還要高嗎高多少這么多還是這么多”
沈時安往上比劃了20公分,團子才點頭。
他驚得瞪圓了眼。
團子他爸是個身高兩米,面如關公的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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