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認真地記住了,希望夏洛克還愿意借錢給我買一臺烤壓面包機。
其實,我經過被人跟蹤這件事之后,就想著買一輛代步的車子。
金錢方面,自然是想向夏洛克借幾千,然后剩下的向銀行貸款。
我第一個借錢的對象永遠是夏洛克。
因為夏洛克永遠不會勉強自己。
沒有就是沒有,他也不會害怕拒絕別人。
事實上,我借錢最怕的就是,別人經濟也緊張,但為了幫助我,想辦法到處借錢;又或者不想借,找一堆沒有意義的借口,他自己說謊也難受。我就再也不想找他幫忙了。不僅是借錢,其他事情也不愿意找他。
我買車的決定一定在很多留學生看來,都是很犯傻的行為。
在倫敦市區上學有交通線非常方便,花錢買車子是一件很浪費錢的事情。再來,周圍的基礎設施和購物也很方便,都是步行就可以實現。就算打算周末去周邊地區自駕游,租車也很便宜,根本不需要買車。
畢竟,車子本身也不是投資品,一旦買下手,從交付金額的那一瞬,就開始貶值。今天買的價格是兩萬英鎊,轉手起碼賣至少要少百分之二十以上。因此,我也知道,有些有錢的留學生會選擇買房子,買公寓,既省了租金,而且保值。自己一個人住的話,還可以再招一些租客,是一條長線的投資過程。
對我來說,我覺得大一年級,我都可以在圖書館泡到晚上八點多。要是往后開始學習更深的內容,在圖書館待到閉館也并無可能。到時候晚上夜深人靜,我一個人瘦胳膊瘦腿,暴露在“野外”就很危險。而自己坐在自己的小車里面,就會很有安全感。
萬一哪天我沒有地方住,或者不能固定住在那個地方,我也可以暫時住在我的車子里面流動的小房子,誰來找我也不太好找。這將是非常極端的情況,這是得完全犧牲我的學業的危險情況。我希望這不會發生。
另外的考慮就是,周末的時候,我可以帶華生或者赫德森太太到處在周圍逛一下。有時候,我也可以把車子借給他們用,他們也不用租車。像是華生去約會什么的,用車去接送會不會更好一點呢我是這么想的。
我對車子的構想是很完整的,也做了很多的調查研究,但是我還沒有跟夏洛克提。
雖然我是只想到夏洛克,但是真的要接的時候,真的會很不好意思。
我現在全身上下用的吃的,都是從夏洛克那里借來的。雖然是開學前一口氣借了三千英鎊,不算那種時不時開口就要,但我還是記得我這是跟夏洛克借的,現在欠款大概也還有一大半沒還。
我這樣想著,轉眼間就到了蘇格蘭場。
雷斯垂德一下車,就重新端起嚴肅的表情,帶著我往里面走。而華生跟到大廳后,就被要求在外等著。這公私分明的舉動讓華生也意識到了嚴重性,看著我的眼神也多少有些擔憂起來。
這次來的感覺和上次截然不同,我進入了一間正式意義的審訊室。
冷色調的白熾燈映照著房間,給人一種嚴肅而凝重的感覺。封閉的空間隔絕了外面有人氣的說話聲,陡然間給人一種來到另外一個被放逐的區域,讓人人忍不住產生緊迫感。
我的目光直接落在正對著入口的,鑲在墻體上的單向玻璃窗上。
透過窗戶,我看到黑暗的一片,但我清楚地知道,那背后,有人正在專注地審視著我。房間的裝飾簡單樸素,一張木制桌子,兩把椅子,桌子上擺放著一個近距離的監控攝像頭。靠近門口的墻壁上懸掛著內線電話。再往上,還有一個閃著紅光的攝像頭也靜靜地屹立在墻上。
“請坐。”
雷斯垂德盡量擺著不近人情的口吻。
我認為,他要是這個時候放松一點的話,就應該是換其他人來審問我了。
我們算是有點交情的人。可我也認識其他刑警,所以誰來審訊我,左右都無差。這樣的安排也許反而更能給我一個訊息
蘇格蘭場是認真嚴肅且盡忠職守的,絕不會是一起喝咖啡或者吃飯那么輕松肆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