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偶爾也會有這種情況出現,一般過個幾天就好了,徐臨越只以為是用眼過度,一直沒當回事。
這次卻格外難受,吃飯的時候他就強忍著頭暈。
代駕很快到了,徐臨越把鑰匙給他,下車坐到后排。
師傅看他臉色不好,又不像是喝多了酒的樣子,問道“先生,你身體要是不舒服,我送你去醫院吧”
“不用。”徐臨越用手擋著眼睛,“就按目的地走。”
路上手機響起微信消息的提示音,徐臨越知道是陶婷發來的,但他現在打不了字,干脆直接回了個電話過去。
“到家了”徐臨越放輕語氣。
“嗯。”聽筒里響起密碼鎖的嘀嘀聲,陶婷問,“你這么快就回家了你不是住徐匯嗎”
徐臨越說“沒,我等紅燈。”
“哦,那你專心開車,我要洗澡準備睡覺了。”
“嗯,晚安。”徐臨越拿下手機,伸手摸到車窗開關,任由晚風灌進來。
他閉著眼睛靠在椅背上,唇角微牽,自顧自地笑起來。
頭暈的癥狀緩和了些許,有些東西遠比薄荷糖更能提神醒腦。
吳科林閉關整整一個月,終于研制出了一款介于粉狀和膏狀之間的完美眼影。
“你看看這光澤,漂亮吧”
陶婷將手背伸到燈下,忍不住驚嘆“漂亮,漂亮死了。”
吳科林說“我中和了一下,這種質地的比干粉顯色,你肉眼看到什么顏色抹上就什么顏色,比膏狀的呢又要好上手一點,而且像這種亮片色也不會弄得到處都是,符合你要求了吧”
陶婷滿意地點頭,合上蓋子從椅子上起身,迫不及待道“我去拿給徐總看看。”
“他懂什么呀。”吳科林端起水杯,“他都不理解修容膏的存在。”
“他理解這個產品會很好賣就行了。”陶婷朝吳科林笑了笑,“辛苦啦。”
美妝展在即,現在看到成品,她心里終于踏實了,一路腳步輕快。
電梯到達二十層,廂門緩緩打開,陶婷一抬頭看見文森,想說聲“嗨”,對方卻往后退了半步,一副被她嚇到的表情。
陶婷僵住笑容,視線越過他,看見了站在他身后的徐臨越。
“怎么了”
“沒怎”
文森剛開口,徐臨越出聲打斷他說“她沒事。”
陶婷迷茫地眨了眨眼睛“怎么了啊”
徐臨越眼睫垂著,盯著半空中的某一點說“我眼睛不舒服,文森要送我去醫院。”
陶婷立刻上手扶住他胳膊,側身讓他們進電梯。
外觀看上去徐臨越的眼睛和平時一樣,陶婷著急地問“怎么會眼睛不舒服看不見嗎”
個人里徐臨越反倒是最鎮定的那個,他輕聲說“沒事,先去醫院看了再說吧。”
這會兒午休剛結束,寫字樓里沒什么人進出。
他們下到負一樓的停車場,文森說“我去開車,你們站在這等我。”
徐臨越的手被陶婷緊緊攥在掌心,察覺到她的緊張,徐臨越安慰她說“我沒瞎呢,就是視力有點下降,看東西很模糊。”
陶婷現在聽不進任何話,只是更用力地牽住他“你別說話了。”
把徐臨越扶進后排,陶婷繞到另一邊上車,她對文森說“去人醫吧,我有認識的醫生在那邊的眼科,我媽媽也是他做的手術。”
文森借著后視鏡看向徐臨越“那我們”
徐臨越點了點頭“去人醫。”
陶婷從包里拿出手機,立馬給楊芳婷打了電話。
“喂媽媽,舅舅的那個朋友今天在醫院上班嗎”
“我沒事,幫朋友問的。”
徐臨越笑了笑,他不是不怕,相反這種一下子看不清東西的不安和恐慌感只有他明白。
只是陶婷突然出現,現在又陪在他身邊,好像無論結果怎么樣都有個底兜著。
徐臨越現在都沒法一個人走路,文森慶幸出來的時候碰到了陶婷,這樣他拿著單子去掛號排隊,老板身邊還能有個人照顧。
專家號難排,陶婷聯系了那位醫生,他今天不出門診,讓他們先做了檢查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