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連云沒有第一反應就是懷疑他的回答,而是問了一個很簡單的邏輯問題“你為什么要給他錢”
這個問題江逸早就想好,“因為我請他幫我編寫了一本考試秘笈,這就是我上個月月考考得好的原因,那些錢就是回報。紀司業,區區兩百兩能換來一次月考中等的結果,這個錢我給的沒問題吧。”
紀連云聽了不由自主地點頭,對江逸這種紈绔子弟來說,再給多點錢都不讓人感到意外。
“那你當時為何不說”紀連云問的衛珩。
他的話里最大的漏洞就是這個,為何當初不直接說出來,非要等到現在才找來。
衛珩還沒說話就被江逸搶先答道“紀司業,本來說不說就是他的自由,其他人沒有任何依據地胡亂攀咬才是不對只要錢的來源沒問題,是不是衛珩被逐出國子監的理由就不成立了,那他是不是就能回來了”
他的這個回答有點牽強,但也算是說服了紀連云。
紀連云目光在兩人臉上掃過,最后在衛珩身上停留片刻后才說道“這件事是祭酒大人做的絕對,我要稟告大人后才能給你答復。”
“你也不用擔心,若真的查明此事是冤枉了你,你應是能夠回來繼續上學。”這話是為了讓他安心。
衛珩的學業教他的博士非常認可,當時祭酒大人要把他逐出國子監時,他那一齋的博士沒少替他說話,紀連云也希望不要冤枉了一個好苗子。
江逸也知道,就這么簡單兩句話,當天就能讓衛珩回來是不太可能。
但聽了紀司業的話他覺得這事應該是八、九不離十了。
兩人對著紀連云行禮告退后,衛珩也再次向江逸表達了感謝。
江逸自認為這件事他已經圓得很好了,除了兩人的相識有一點說不太清,但應該問題不大。
他沒有料到衛珩那邊是問題不大,有問題的變成了他。
祭酒知道此事后非常認真,擔心再次錯判,把這件事翻出來后非要查個清楚,為此還請了大理寺的人來查。
一番追究過后,偷錢的人還真被找到了,果真如陳熙猜測的那樣,是與衛珩住同一號舍的那個李茂。
這本來是個好消息,衛珩徹底證明了清白,毫無疑問可以回來國子監繼續上學了。
但不幸的是,當初替他們兩人傳話和傳遞作業的那個小僮因為經不住審問,見到大理寺的人被嚇得竹筒倒豆子,一股腦把江逸和衛珩來往的事說了出來。
于是江逸找人代寫功課的事情就這樣被暴露到了祭酒大人面前。
王祭酒的桌子上擺滿了江逸進國子監以來的所有試卷和功課,另外一邊則是衛珩的試卷以及大理寺鑒定筆跡的吏目寫的鑒定結果。
“豈有此理只要我在任,就絕不允許國子監再有這種歪門邪道作弊之事”王祭酒被氣得大拍桌子。
“來人,將這些全部收起來,老夫要進宮面圣。”
言畢,果真整好衣冠,又叫人準備馬車,往宮里告狀去了。
紀連云現在是相當后悔,早知道江逸如此膽大包天,他怎么也不會答應同期的托付。自己來國子監這么久,就數這幾個月最忙碌了。
他看著祭酒大人的背影,迅速寫了一封信,叫來隨從給江慎送去,“切記親手交到刑部江大人的手上”,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