鄒風當然不信,哼了聲,別有深意地打量了她一眼“是嗎”
“嗯。”夏思樹點頭。
幾句話的來回,人已經走到跟前來,兩人距離貼近。
鄒風垂著眼看她,剛才在體育館那點旁若無人,又似有若無的曖昧氛圍似乎還在。
也就兩秒。
他瞥見,然后忽地抬手,捏住她的下巴,偏了下頭,往她側臉看過去,緊接著皮笑肉不笑地,拇指在那塊輕輕磨了磨“想說什么直接說,這會來找我,是怕晚上回去時巴掌印已經消了,我看不著”
“”
“嗯。”夏思樹沒說話,只維持著微仰頭的姿勢
靜靜看著他。
直到幾秒后,她點頭,也不狡辯,直接說道“我今天被一個女生堵在器材室了,因為你。”
鄒風就那么一動不動地看著她,眼神就差明晃晃的寫著“好大一口鍋”幾個字。
“她好像喜歡你。”夏思樹直截了當地輕聲說著,褐色的眼睛直接看向他“也知道我們倆繼兄妹的關系。”
鄒風捏在她下頜的手松了松。
夏思樹抿了下唇“她說我們惡心。”
兩人一個仗著身高優勢地倚著長桌,一個就淡然站在那,他背著光,她朝著窗外的太陽,光影在她的眼睫下投下淡淡陰翳。
夏思樹抱著臂,慢聲解釋著“因為她覺得,我們是名義上的兄妹,但又是背地里在一起的關系。”
室內落針可聞。
鄒風緩緩嗤笑了聲,打算繼續聽她說“然后”
“沒什么然后。”夏思樹口吻平常,垂著眼仔細想了想,間隔幾秒,才開口“只是有個問題,想了一個比賽也沒想通。”
身前的人聽著,沒反應,只是淡淡地收回了那只手。
夏思樹依舊垂著眼,長翹的睫毛微動“第一次去頤和公館的時候,我在后院聽見鄒姨打電話,聊到最后,說我媽是那樣的方式跟你爸在一起,要是萬一我跟你再有點什么,你們家就真要被戳脊梁骨了。”
“鄒風,你覺得呢”夏思樹忽地喊他,笑了笑,褐色的眼睛被水洗過一般,明亮又澄澈,像是能穿透人靈魂般,那樣看著他“妹妹和哥哥在一起,真的惡心嗎”
后臺只有盡頭的兩扇窗戶,靜悄悄地,透著點光進來。
鄒風看著她沒說話,也沒給她確切的答案。
幾步之遙,外面是即將結束的盛夏天。
就在這種靜默的僵持下,夏思樹眼睫低垂,視線又被他衣服下擺,垂著的的休閑褲系帶吸引過去。
不知道是就原本就這樣的穿搭方式,還是她進來的突然,鄒風還沒來得及系。
而她自然地抬手,像最親密無間的家人一樣,想幫他系好。
也不管會不會因為這個動作,道德倫理和曖昧的那條線而更加岌岌可危。
手剛碰上,手腕就被人忽地攥住。
夏思樹抬起眼。
“我不管你想干什么。”鄒風緊盯著她,一字一句“但在我這,你別把自己玩過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