鄒洲看他“那你帶回來的是誰”
“夏思樹。”鄒風答。
父子間有幾秒的對視。
鄒洲“以前的教訓還沒吃夠”
鄒風無所謂地垂了下眼睫,嘴角弧度微平“那您這次想干些什么”
眼看又要是一場大動干戈,廖晚微嘆聲氣,放了手中的茶杯,還是走過去,手輕拍在鄒風的手臂,語氣也輕“已經做得很好了。”
鄒洲看著她,鄒風只面不改色。
“時間不早了,去問小樹回不回這里吃晚飯。”廖晚目光從他身上移開,落到書桌那處,肩頭微側,一手撫著另一手上的玉佛珠,平淡說著“你先出去,我和你爸還有些話要談。”
鄒風自然不想在這兒繼續待,鄒洲的反應也動不了他的想法決定。
直到書房的門完全合上,廖晚的目光才從門口處收回,轉過身,看向了鄒洲,朝他那邊走“你把他弄去美國,三年多一次都沒回來,還不夠”
“他總要有些鍛煉。”鄒洲這么回,在她即將走到自己身前時,也同樣地從座位上站起身,不再是剛才以上待下的姿態。
這是他曾經的結發妻子,也是唯一的妻子。
“你知道我說的不是這個。”廖晚停在了他兩步之外,抱著臂,倚在那扇窗戶的臺沿前,朝著磨砂的彩色玻璃面往外看,身上和發絲鋪著層層圈圈的光影“我知道車堯那孩子不錯,但小風不喜歡,送過去那么久,他到今天想個名字還得花上幾秒。”
鄒洲并不動容,只說“他還小,接觸的女孩子多些就好了。”
“你其實心里比誰都清楚。”廖晚駁了他的話,輕蹙下眉,垂眼看著那塊斑駁的玻璃光圈“我知道你塞過去的不止車堯一個。”
書房內有短暫的靜默。
“ston。”廖晚輕聲稱呼了一聲他的英文名,抬了眼,時間似乎拉回兩人當初定情還在加州大學校園內的時光,郎才女貌,羨煞旁人。
她看著他,眼周微紅“我們倆之間,你欠我。”
她還是開了這個口,打了這張感情牌,拿這唯一一次用他愧疚博弈的機會放在她的兒子身上。
兩人的婚姻維系了十幾年,當年她那邊欠著頤和這邊的人情,要是鄒洲不喜歡她,又或是覺得不滿意,兩人根本不會被安排到一起。
只是廖晚性格在這,兩人之間也并沒有多少相互的感情做基礎,時間越久問題就越明顯,但即便做不到相濡以沫,他們也一直是相敬如賓,如果不是廖晚堅決要提,鄒洲永遠都不會是說出離婚兩個字的那個人。
鄒洲輕皺下眉,抬手,替她輕拭掉眼旁的淚水,聲音低“抱歉。”
是他在這場婚姻里有錯。
“我和你只這一個孩子,鄒洲。”廖晚就那樣看著他,聲音輕“我不要他走我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