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從不知道有一天自己對甜食也這樣喜歡,他小心翼翼地捻起了那塊紅色果醬,覆唇上去。
自己的果醬被搶了,蘭聿頓時有點崩潰,邊摸了把眼角要滴不滴的眼淚,邊抓著他的頭發小聲埋怨他“應沉,你是還沒斷奶嗎,怎么連別人的蛋糕也搶”
應沉在他的抗議中抬起頭,順口和他接了個口勿,口中hun話頻出“寶寶,我只吃你的蛋糕”
這個時候的蘭聿哪里聽的了這種話。
那頭男人的話音剛落,蘭聿突然仰起頭,下巴與月孛頸如同新月一般,劃出了一道驚心動魄的弧線。
他眼中蓄著一包淚,一抬頭便順著臉頰流了下來,眼眶和鼻頭都紅紅的,可憐的要命。
男人的眸光徹底暗了。
他抬起手,箍著人的腰,將男生揉進了懷里。
“可以嗎”
聲音喑啞又晦暗。
“寶寶,我可以嗎”
蘭聿被他激的眼淚都出來了,那可憐兮兮抽氣的聲音里帶著絲絲哭腔。
男生抬起細白的手,微微顫抖著指向床頭柜。
應沉順著他的指引,拉開了最底下的抽屜。
那里面不知何時放滿了一個個大小相同的藍色盒子。
是蘭聿買的。
轟隆,腦海當中的最后一絲理智也隨之崩盤。
兔耳朵像是開啟了眼淚的閥門,蘭聿平常是一個堅強的男孩子,今天卻斷斷續續哭了一整晚。
他的眼眶通紅,白生生的指尖扣著床沿,不想再和應沉去玩爭奪奶油蛋糕的游戲,可下一秒卻又立刻被一股大力拖了回去。
哭聲一直到黎明將至,太陽悠悠爬上山巔之時才慢慢停下。
浴室燈亮起,隨之而來的是淅淅瀝瀝的水聲。
沒過多久,啪的一聲,浴室重新回到昏暗的狀態,一個高大的身影站在了已經凌亂的不能看的床鋪前,利索地重新換了套新床單。
臟了的床單被塞進了洗衣機,男人輕手輕腳回到了房間,抱起窩在懶人沙發上已經暈了過去的男生,重新回到了床上。
床頭燈也暗了,室內重新回歸到了寧靜的黑暗當中。
太陽升起后沒多久,窗外便下起了小雪,但只下了一小會兒便停了,氣溫冷的嚇人。
與室外穿羽絨服出門都會凍人的天氣不同,黎陽城的其中一片大平層中的室溫卻溫暖如春。
窗簾的遮光效果很好,房間里暗摸摸的,很適合睡覺。
鵝黃色的被褥鼓起了一個可愛的弧度,枕頭上能看見幾縷烏黑柔軟的發絲,緊接著,一個毛茸茸的小腦瓜慢吞吞從被窩里探了出來。
房間里很黑,分不清是白
天還是黑夜,蘭聿懵懵地盯著天花板看了一會兒,后知后覺想起自己應該要去開燈。
他緩慢地想把身體撐起來,然而剛一動彈,身體上的不適立刻便爭先恐后地涌現了出來。
對于他這種先天體弱的人士來說,主動配合著拆生日禮物,陪壽星打鬧這種事實在是有點太耗神了,更別說還熬夜了。
他平常很少鍛煉,就連一年兩次的體測也申請了免測,體力與應沉那個跑3000米都臉不紅氣不喘的人相比,中間簡直可以說是隔了一道天塹。
現在只是稍微動了一下,便頭昏腦脹,熬夜的后遺癥有些嚴重,腰酸腿疼,渾身上下如同要散架了一般,難受的蘭聿差點又沒忍住哭出來。
說起來,他哭了大半夜,現在眼睛也腫腫的,再哭恐怕會痛死。
身體上的不適讓蘭聿歇了要爬到床邊開燈的念頭,他呆呆地保持著平躺的姿勢,盯著天花板發呆。
說起來,昨晚做到一半時手機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