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及她自己這顆心臟的特殊之處,往后也要更加謹慎。
姜拂衣擔心突然的沉默,引起燕瀾懷疑,沒話找話說“你們巫族擔著這樣的責任,還被各方覬覦打壓,挺委屈的吧。”
燕瀾的腳步微微一頓,半響說道“可以是沉重的責任,也可以是鋒利的武器,看我怎么選罷了。”
撂下這句,便沒再開口。
姜拂衣滿心都是“逆天之物”四個字,也沒注意他尾音里的那一抹戾氣。
又過一陣子,姜拂衣一大早聽見劍笙的笑聲,連忙從山洞出去“前輩,您回來了。”
劍笙伸出手“瞧瞧我給你找的傀引。”
他手掌中央,浮現出小小一朵枯萎的紫色花朵。
姜拂衣瞧不出什么名堂,疑惑的望著他“這是什么花”
劍笙笑道“音靈花,通常生在修行者的墓穴里,我扒了上百個墓,才找到這么一朵,注入一些我族巫術之后,已能當做傀引使用。”
原本姜拂衣的臉都快湊到那朵花上,聽說是從墓穴里挖出來的,向后一縮。
“別怕。”劍笙示意她取一滴血。
姜拂衣沒有猶豫,立刻咬破自己的手指。
鮮血滴落在花心上,如同旱地遇到甘霖,枯萎的花瓣逐漸舒展,恢復成鮮花的模樣。
隨后飛出劍笙的手心,飄在姜拂衣眼前。
姜拂衣可以看到它在向外散發花香,香味兒在她眼中實質的,是一縷縷紫色的絲線,正向四面八方飛散。
劍笙“控制它們。”
姜拂衣會意,集中精神,操控那些四散的絲線,盡量停留在原地。
劍笙指著枯枝上蹲著的一只黑雀“將它抓下來。”
姜拂衣盯著那只黑雀,額頭冒出冷汗,絲線艱難的朝枯枝飛去,籠罩了那只黑雀。
黑雀完全無法掙扎,被姜拂衣操控著從枯枝上飛了下來。
但只能持續一會兒,黑雀便掙脫了。
劍笙又指向角落“試著操控他。”
姜拂衣順著他手勢一瞧,這才發現燕瀾來了,正往角落放食盒,脊背明顯僵了僵,但沒說話。
姜拂衣操控絲線朝燕瀾飛去,但距離他仍有一丈左右,便散成了煙。
姜拂衣虛脫的扶住樹干“前輩,這已經是我的極限了。”
盡管失敗,劍笙卻極為滿意“不出我所料,你母親是位大鑄劍師,父親又能出類拔萃,你的天賦定然是極好的。”
姜拂衣看著眼前的紫色花朵再度枯萎,皺起眉“前輩,它這是不肯為我所用嗎”
“不是,枯萎是它的常態。”
劍笙一副沒轍的模樣,“咱們巫族的傀儡術,和人家正兒八經修煉出來的傀儡術不同,采用的是血祭之法。好處是,咱們并不需要太多根基,只需要以血為引,便能抵的上他們十幾年的傀儡苦練,很適合你短時間內拿來保護自己,掩飾身份。”
姜拂衣問“那壞處呢”
劍笙訕笑“壞處就是,每次使用都需要血祭,費血啊。”
“取我一滴血,換來這樣厲害的能力,不虧。”姜拂衣心道簡直不要太劃算。
劍笙的視線又回到枯萎的花朵上“花香覆蓋之地,萬物皆可操控,死物比活物容易,距離越近越容易,是活物的話,修為越低越容易,但隨著你修煉精深,這些都不是問題”
姜拂衣認真聽。
劍笙繼續道“還有一處我本該瞞著你,但想了想,告訴你也無妨。”
姜拂衣“您說。”
劍笙的語氣略微凝重了些“此花因是陰靈生物,還有一個用途,能夠吸取生命力,再給別人續命。之前神都有個女修,以此花吸食少女的生命力,來為自己延續美貌”
姜拂衣鄭重承諾“您放心,我不會隨便使用的。”
燕瀾立在角落,一邊默默聽著,一邊摩挲著左手小指上的儲物戒子。
戒子里,藏著一截難看的枯枝。
是父親在他年幼時贈給他的傀引,說是在洞門口的枯樹上隨意撅下來的。
但燕瀾全程聽下來,發現自己手中這丑陋的枯枝,和姜拂衣手里的音靈花,在傀儡術上幾乎是一模一樣的能力,連教導之詞都別無二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