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藏酒又訥訥看向暮西辭,這樣明顯的挑撥,不會聽不出來吧。
得,瞧他愈發惱火的臉色,還真是聽不出來。
柳藏酒不覺得暮西辭是個蠢人,真懷疑三姐是不是給他下了什么蠱。
滋
前方倏然炸響起一連串刺耳的劍鳴音。
被夜梟阻隔視線,柳藏酒瞧不見姜拂衣和燕瀾的狀況,擔心不已“我去幫他們”
攥著鞭子就要往前沖。
柳寒妝也趕緊一手提燈,一手拉著暮西辭追上去。
途徑一具魔人尸體時,那尸體突然伸出手,抓住了她的腳踝。
柳寒妝驚叫一聲。
聲音才剛響起,暮西辭已經斬斷那條手臂,被挑高飛出去的是一節木頭。
“當心棺木隱”暮西辭提醒柳藏酒時,已將驚魂未定的柳寒妝圈在懷里。
柳藏酒也被突然躍起的魔人尸體擋住去路,只見先前誅殺掉的魔人,一個個都搖搖晃晃起身。
還要再殺一次。
不僅如此,那些沒被焚燒掉的夜梟,也都重新振翅,變成了木頭鳥。
柳寒妝的本命花燈,對枯疾手里的夜梟有用,卻對付不了木頭鳥。
柳藏酒煩得要死“沒完沒了了”
暮西辭則一邊焚燒木頭人和木頭鳥,一邊安撫柳寒妝“夫人莫怕,棺木隱似乎只想絆住咱們,并無殺心。”
柳寒妝縮在他懷里,捂著怦怦亂跳的胸口。
每次跟在暮西辭身邊歷險,她都是真的害怕。
況雪沉之前將她攆來修羅海市開鋪子,就是嫌她只會窩里橫。
屋檐上的木頭貓還在勸枯疾“收手,速隨我走。魔神比咱們更了解如今的人間,他不許我們殺燕瀾,定有他的理由。”
枯疾方才被燕瀾的咒術所傷,正在氣頭上。
再瞧見姜拂衣那些小醫劍,又讓他想起當年被奚曇當眾羞辱的往事。
他冷笑“棺木隱,女人一旦上了年紀,是不是都這樣啰嗦”
棺木隱頓時被氣的夠嗆,若不是逃出來的怪物不多,莫說勸他,都恨不得跳下去撓死他。
“不幫忙就少來煩我。”枯疾若非被她絆住,早下殺手。
此刻不再理會她,伴著夜梟飛身而出。
絕大部分的夜梟,都在攻擊姜拂衣的劍陣,她逐漸吃力。
已有一只夜梟尋到劍陣的空隙,以鋒利的勾爪,在她背上抓出幾條血痕。
不過那只夜梟也旋即被劍陣攪碎。
雖是小傷,因為蘊含了枯疾的力量,傷口不斷撕裂。
姜拂衣立刻操控一柄醫劍扎在傷口周圍。
燕瀾被她俯身摟的很緊,緊到難以呼吸,眼睛和頭卻沒那么痛了,意識也比之前清晰了很多。
大概是扎進晴明穴的劍針起了效果。
“阿拂,你起來。”燕瀾聽見她“咯吱”狠狠咬牙的聲音,知道她背上肯定是受了傷,若不是為了護他不能動,她不會這樣狼狽,“扶我坐起來重新布陣。”
“你省省吧,連我都推不開,你還想布陣”姜拂衣回想之前從劍針得到的反饋,靈魂都止不住發顫,“相信我,我可以。”
她始終沒放棄以心念控劍。
方才扎在自己背上那柄小劍,就是情急之下,以心念完成的。
已能操控一柄,兩柄三柄不會遠了。
“四、五、六、七、八、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