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是我還是阿拂,曇姜前輩、聞人前輩、商前輩不管我們誰還活著,今后的目標,都會是盡早將他們誅滅。這個時間,定是提前的。提前多少我無法準確的告訴你,一半,是有可能的。漆早已是半神之軀,哪怕不修煉,壽元也很可觀。他若有本事關門,便有能耐開門。”
“你的意思是,等單獨封印的怪物消亡以后,大獄的大門,可以再次打開”
“可以。焚琴在門后,門外也有人守,速度打開,速度關閉。”燕瀾分析過后,如實說,“有一定風險,但也有操作的空間。可是時間太遠,是否物是人非,哪些會變,哪些不會變,誰也說不準,不如眼前更容易掌控。”
“我知道了,多謝你。”
燕瀾不再多言,振翅繼續飛。
萬象巫內,柳寒妝一手摟著姜拂衣,一手握著柳藏酒的手,眼淚落下來都沒手去擦。
她呆坐了一會兒,頭頂上方的傳送法陣,漩渦再次涌動。
一個書生模樣的男子落了下來“三妹”
柳寒妝抬起頭“二哥你怎么會來這里”
她二哥況子衿之前被獨飲擅愁打傷,本體鑒真鏡開裂,一直在本體內休眠。
早些時候知道逆徊生要去攻溫柔鄉,大哥明明說將鏡子藏了起來,藏去很遠的地方。
況子衿落在她身邊,蹲下來,探了探柳藏酒的氣息“大哥強行把我喊醒,我才知道出事了。他說我重傷未愈,在溫柔鄉幫不上忙,讓我來萬象巫。還說你能做的,我也能做,小酒交給我。三妹,你想做什么,就去就做吧。”
柳寒妝啞了啞,哽咽道“大哥那樣,小酒這樣,我怎么能放心”
況子衿嘆口氣,攥起袖口擦去她的眼淚“大哥從前將咱們三個攆出去,不就是揣著和憐情同歸于盡的心,提前想讓咱們學會自立么。可惜沒能等到他修成無情道,研究出對付憐情的武器我知道你心疼小酒,他現在是咱們三個中最強的,守護神器和封印,今后成了小酒的責任,他再也無法踏出溫柔鄉。但今后有我陪著他就夠了,哪能全都耗在那里”
柳寒妝低著頭,心煩意亂。
況子衿又說“三妹,你換一種方式想,焚琴進入大獄,你負責監督他,敦促他一起守大獄的內門,同樣也是守封印,并沒有辱沒咱們的家門啊。”
“行了,你先閉嘴。”柳寒妝難以控制自己的焦慮,“我現在很煩,你讓我安靜會兒。”
況子衿忍不住“我忍住痛苦好心開導你,瞧你這脾氣。說真的,也就那個怪物整天有耐心慣著你。”
柳寒妝瞪他一眼。
地上蜷縮著的柳藏酒,似乎被他們吵到了,睫毛一顫,嗓子眼咕噥了一聲。
“小酒”兄妹倆同時看向他。
況子衿更是將他從地上扶了起來,晃了晃。
柳藏酒掙扎著睜開眼睛,等逐漸能夠視物,頭腦也清醒一點,倏然從況子衿懷抱里彈開,落在不遠處,戒備的望著他們“你們是誰啊”
不對。
他該問自己是誰
他的腦袋為何一片空白
況子衿“小酒,我是你二哥。”
柳寒妝“我是你三姐。”
兩人關切的盯著他。
尤其柳寒妝,眼淚珠串似的落。
“二哥”和”三姐”,不斷在柳藏酒腦海中回蕩。
柳寒妝提醒“你感知一下我們的氣息。”
柳藏酒聽話的感知了下,他們兩人雖然不是狐妖,但好像和他的妖氣有著千絲萬縷的關系
柳寒妝因為摟著姜拂衣,不方便朝他走過去,招了招手“過來。”
這宛如招呼小狗一般的手勢,柳藏酒竟莫名熟悉,自然而然的朝她走過去。
隨后,他的兩只手,分別被他們兩人握住。
柳藏酒完全不想反抗,茫然無措的心逐漸沉靜下來。
柳寒妝循循善誘“乖,仔細想想我們是誰”
柳藏酒仔細想。
慢慢的,腦海里涌上了從小到大的一幅幅的畫面。
柳藏酒的眼睛越睜越大,陡然甩開他們的手,朝自己大腿掐一把“我知道了,我是在做夢不,我肯定是被萬象巫的法陣困住了”
柳藏酒想起來了,他為尋三姐,來萬象巫求借相思鑒。
無論怎樣談條件,那位叫做燕瀾的少君始終不肯借給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