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依拍了拍巨大白蛇那堅硬冰冷的身軀,然后從白蛇隨之騰開的道路,輕快地邁步走向惠。
她完全無視了一旁大口喘氣,渾然沒有之前囂張模樣的詛咒師,而是舉起手機,這么隨意地開口問道。
看,被念出名字也不過是遲早的問題。
“不,不急,再稍等一下吧。”惠搖搖頭。
真依“為什么”
短發的少女有點不解。
當很快,她就明白了什么。
“小惠你是小惠吧”
十幾歲的少年,幾乎半年就是一個大變化。
更別說萩原已經有兩三年沒見過對方了。
所以當萩原研二的目光在從巨大白蛇身上移開,并轉移到那個熟悉又陌生的背影后,他理所當然的呆滯了片刻,直到現在才從那頗有既視感的影子戲法及少女對另一人的稱呼中而訝然地張口。
呼出一口氣,黑發綠眼的少年轉身,露出那張萩原熟悉的臉,并眨了下眼睛,道“好久不見,萩原先生,你沒受傷吧”
惠自始至終都沒有對萩原身邊的諸伏景光表露出什么看法。
但剛剛因為巨大白蛇帶來的震撼感而回神的諸伏景光,反而睜大了眼睛。
景光“啊你是”
惠“”
萩原“欸小諸伏,你也認識惠嗎”
景光猶豫了一會,沒有回答,只是率先詢問“萩原,你和這位咒術師是”
“是朋友,雖然見面次數不多,但我和這孩子也認識快六年了。”
萩原揚起笑容,然后看向少年“不好意思啊,惠,又被你救了一次,那個女孩子原來是你的妹妹啊聽你提到好幾次,現在終于見到了,果然和你一樣,是個優秀勇敢的好孩子。”
站在惠身后打量著兩人的真依被夸得一愣,眼睛睜圓,歪頭的動作像只猛然豎起尾巴的貓。
恰好此時,他們身后那只巨大的白蛇吐著蛇信子,向前挪了挪。
龐大的蛇身在地面發出沙沙的動靜,以至于頗為引人注目。
白蛇調整了一下姿勢,它把它中央的大半蛇身重新陷入黑影,然后將自己的尾巴尖從影子里抽了出來哪怕是最末端最纖細的蛇尾部位,也是相當厚重龐大且冰冷的,白蛇直接把尾巴尖砸在了詛咒師身上,將人卷了起來。
就像摁著一只獵物,確保對方不會趁機逃跑。
緊接著,白蛇吐著蛇信子,將那看似冰冷危險又毫無感情的蛇頭垂下,緩緩湊到少年的面前。
萩原和景光思維被打斷,兩人齊齊頓了一下,剛有點緊張的想要說什么,話語又咽了回去。
畢竟不管怎么說,蛇本質上并不算是那種能夠輕易被大眾接受的動物,甚至絕大多數人都不太能t到蛇類外表的點,天生對其就存在一定的排斥恐懼。
尤其是這么大的一條蛇。
黑發綠眼的拍了拍大蛇的腦袋。
冰冷的蛇鱗摸上去相當光滑。
“謝謝,大蛇。”少年低聲道“不用管那個詛咒師也沒關系,被卷著他了。”
白蛇乖乖的把尾巴尖卷著的詛咒師松開,它腦袋一動不動的懸停著,就這么定定感受著少年溫熱柔軟的掌心,半晌才掉頭,吐著蛇信子,化為黑影消失在了地面。
怎么說好呢
龐大的白蛇和少年,二者結合在一起,著實有種相當震驚視野的畫面感。
如果背景不是高樓,而是山野的話,那一定會讓人誤以為是遇見了鳥獸相伴的山神大人。
“這也是你的式神真帥氣啊,難以想象能在現實里看見那么大的蛇。”萩原重重吐出了一口氣,在可怕和帥氣之間,最終還是選擇了后者。
可怕是真可怕,但帥也是真的帥。
如果摒棄恐懼的話,大蛇其實是一條非常眉清目秀的漂亮白蛇。
“是個很溫順的孩子。”惠說,“不過最近確實長得快了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