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呀,吱呀。
寬闊安靜的院子里,忽然響起木質材料略顯激烈的摩擦聲。
秋千晃動的幅度在變大。夜堯整個人都半跪到了上面,弓起背,捧著游憑聲的臉自上而下親他。
胸腔里洶涌的情緒全部灌注在狹窄濡濕的接觸里,夜堯被火燒得厲害,唇舌便忍不住越來越用力,導致地勢較低的游憑聲不得不漸漸變成了后仰著承受的姿勢,要不是腰身肌肉有力,大概已經跌倒在秋千上只能任對方壓制著予取予求。
他勁瘦的腰身反彎成了一張弓,優美的弧度繃緊到了極致,但始終沒有泄去力量兩人之間總是如此,荷爾蒙碰撞,只是男人之間的相互吸引與對峙,不存在高下強弱之分。
半晌,游憑聲扯扯夜堯腦后的頭發,這是一個信號,夜堯稍稍退開,但仍用雙手捧著他的臉頰。
“怎么了”夜堯啞聲道。
游憑聲勾著夜堯的后頸借力直起腰,示意他看頭頂。
夜堯抬起頭,就看見頭頂秋千架繩索連接的地方居然有一段斷裂的空隙,他驚了一下,“這秋千怎么壞了”
“你沒發現嗎。”游憑聲說,“一直是壞的。”
夜堯后知后覺,游憑聲坐在上面時原來一直在用靈力牽著秋千斷裂處。他自進門注意力便圈在游憑聲身上,居然連這樣明顯的細節都沒發現。
他本該為自己的粗疏懊惱一下,想到這里又不怎么高興了,以一種充滿不滿的語氣哼道“剛才那種時候,你還能分出心神管這東西”
“不管它怎么辦。”游憑聲忍不住抬指,指腹遲疑地蹭了一下自己的下唇,感覺唇瓣被吸吮過度而微微發麻,“讓木椅掉下去,你和我一起砸到地上”
以兩人的實力,倒不至于跌到地面上,但被這種意外閃一下,方才的氣氛被打斷是一定的。
夜堯于是立馬改口,甜甜蜜蜜地道“你可真厲害,我被你保護了哎。”
面對浮夸的贊美,游憑聲熟練而淡然地“嗯”了一聲,又說“至于為什么停下繼續下去,我怕我就管不了它了。”
“”夜堯微微睜圓了雙眸,呼吸都在這一刻粗重了一下。
或許是游憑聲長久以來表現得太過冷淡,無論是感情上的交互還是身體上的親近,對他來說都似乎可有可無,因此即使是做過接吻這般親密的事,夜堯也不敢拿更深入的欲求去臆想他。
當然,夜堯有過許多無法說出口的妄念,亦做過一些讓他失魂落魄的綺麗夢境,但那些妄念、那些夢境里,總是他在一頭熱,他仿佛在追逐一只大海中游蕩沉浮的海妖,即使有幸捉到,觸碰對方時也像是隔著虛幻的霧氣。
而此刻,輕飄的霧氣盡數消散了,他捉住了海妖蒼白纖細的手腕,海妖薄艷的真容自水中浮出,不僅沒有對他露出利齒,還對他露出了輕柔美麗的笑容。
這不是他單方面的妄想,更不是一觸即散的夢。
是
他理解的那種意思嗎夜堯幾乎是在頭暈目眩地想,游憑聲對他也有欲望heihei以至于會讓他靈力不穩定,維持不住那根斷裂的繩索
“怎么。”游憑聲挑眉說,“我也是男人,會想那檔子事很奇怪么”
說這話時,他還是口吻淡淡的,落在夜堯耳中,卻好似火上澆油,被話語里的隱晦意思擊中,夜堯一下子沸騰起來,耳根到脖頸都被這簡單幾個字逗紅了。
“不,不奇怪。”他喉結滾動著,簡直要燒起來了。
吱呀聲漸弱下去,秋千隨著慣性小幅度擺來擺回。
夜堯忽然有種同游憑聲一起在海上飄蕩的感覺,不是在洪荒海上的那種大船,而是隨波沉浮的小舟,上頭只有他們兩個。
巨浪翻滾他也沒暈過船,此時卻有種奇異的眩暈感。他呻吟了一聲,把頭垂放在游憑聲肩上,用做夢的語氣說“啊現在你把我吸干我也愿意了。”
“出息。”游憑聲呵了一聲,“你愿意,我還不愿意,我可不想竭澤而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