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洛問傅瑜“他們說什么”
傅瑜道“是樂單,有人給琴師下單。黃色金幣正反面都只有花紋,無字,一枚代表一首即興樂曲。黑色金幣正面花紋,反面有字,字即樂曲名字,一枚黑色金幣,代表一首指定樂曲。這個托盤里的,是被你琴聲引來的新單子。琴師大抵沒在同一時間接到過這么多單子,有些害怕。在向服務生婉拒,承認剛才那首不是他彈的。”
阮洛道“你跟他說,不要拒絕。我幫他彈。”
傅瑜“洛洛,該吃飯了。”
阮洛回頭看了眼鋪陳在眼前的琴鍵,眼神黏連。他小聲道“就就三首。”
阮洛用目光在托盤上數了數“就把那三枚黃色金幣的即興樂曲彈完,好不好”
他扒拉著傅瑜的手腕,在他的格拉夫表上看了眼“離預約的時間還有一小時。”
說完,仰著臉,拽住傅瑜的袖子小幅度晃了晃,眨巴著眼睛“傅瑜”
傅瑜繃著身子,喉結輕輕滑動,過了片刻,他道“好。”
阮洛淡粉色的唇小小地勾了起來。
他發現一個對付傅瑜的必殺技
只要拽他袖子,眨巴眼睛,然后小聲叫他的名字。
幾乎沒有什么事情,是傅瑜不能答應他的。
想到這兒,阮洛心里滯悶了一下
如果有一天,需要解除婚姻協議。
不知道這么拽著他,耍賴延期,他還會答應么
想到這里,阮洛垂下眼睫。
就聽傅瑜已經用流暢的法語跟服務生和beta琴師溝通了起來。
三分鐘后,阮洛坐回琴前。
開始演奏的時候,阮洛仰起臉看傅瑜“我以前一定很喜歡鋼琴,我觸摸到琴鍵的時候心跳很快。”
傅瑜沉聲回應他“是的,你喜歡。”
阮洛纖細的手指在黑白琴鍵上輕輕按動。
輕柔的旋律在指尖絲絲縷縷溢出。
而后,旋律緩緩推進,由輕柔轉向急促,像是緩緩匯入大海的波浪在騷動,又像是飄向曠野的流星在飛行。
傅瑜靜靜地看,靜靜地聽。
在阮洛被流光溢彩包裹的剪影里,傅瑜像是看得癡了,也聽得入了迷。
一曲終了,阮洛仰起臉看傅瑜,忽覺傅瑜有些陌生。
原因是傅瑜臉上的神情,是他從沒見過的。
帶著朦朧的饜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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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聲道“我一摸到琴鍵,這些旋律自己就躍出我的指尖了。可我忘了樂理,也忘了我彈的都是什么曲子。”
傅瑜的聲音有些沙啞“沒關系,我知道。”
阮洛不再說話,又彈了一首曲子,在緩緩流動的音符里,歪著腦袋問傅瑜“我現在彈的是什么”
傅瑜道“理查德克萊德曼,星空。”
阮洛輕聲道“很好的名字,這是我現在的心情。”
彈奏最后一首時,第一縷旋律響起,傅瑜就愣住了。
阮洛又問傅瑜“這首呢,這首是什么”
傅瑜道“肖邦,第二十一夜曲。”
阮洛望了望無盡的夜色,最終把視線定格在傅瑜臉上“夜曲,聽起來很溫柔。傅瑜,這是我此時此刻,想要送給你的旋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