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瑜像是忘記了呼吸。
由于喜歡,他在各大音樂會上,聆聽過眾多不同演繹的肖邦樂。
不論演奏的鋼琴師是多么驚才絕艷的殿堂神話,他都覺得差了點意思。
然而阮洛指尖的肖邦,竟是他內心深處,對于經典的完美復刻
是在他看來最完美的詮釋。
這已經夠讓他震撼了,阮洛偏偏又說,這首夜曲是送給他的。
傅瑜晦暗不明的眸子,緊盯著阮洛,眼睛里都快要燒出火來。
他在心里默念了三遍別多想他失憶了他不知道夜曲是送情人的別多想
傅瑜用盡理智,終于關住了內心的野獸。
可下一刻,阮洛竟然起身踮起腳,一只手攀上了他的脖子。
傅瑜瞪大了眼睛,一絲氣兒都不敢出,生怕驚著阮洛,把阮洛可疑的動作打斷。
阮洛覺得,自己一定是被河岸的風吹的上了頭。
又或許,是彈琴的時候,手腕上的黃鉆閃的他心情大好。
彈完一首夜曲,他心底有什么情緒在暗暗地起伏,急需找到什么宣泄的途徑。
于是,鬼使神差地,他踮腳攀住傅瑜的脖子。
然后呢
然后要做什么
阮洛也不知道。他只知道,他彈那首曲子的時候,滿腦子是傅瑜給他數羊的聲音,是傅瑜在他身體冰冷的時候抱著他給他溫暖的樣子,以及,傅瑜攬著他走遍大街小巷,他想要什么都能被滿足的安全感
阮洛閉著眼,睫毛輕顫,越湊越近。
他分不清嗵嗵躍動的,是自己的心跳,還是傅瑜的心跳。
眼看著他的唇就要貼上傅瑜的唇了。
傅瑜口袋里的手機忽地響了。
把沉浸在夜曲情緒里的阮洛嚇了一條,阮洛忽地睜大了眼,一個沒站穩,摔到了傅瑜懷里。
等傅瑜把他扶穩之后,阮洛像是從夢里被驚醒了。
后退一步,坐在了琴前的椅子上,乖乖巧巧地,不打攪傅瑜接電話。
傅瑜掏出手機的時候,臉色肉眼可見地黑了。
他按了接聽咬牙切齒“你最好有要事匯報。”
電話里傳來季辰西的聲音“我是辰西啊,看看清楚我不是你員工,我匯報個錘子。我給你發了個坐標,過來玩會兒唄這里有斗牛好特么瘋,你肯定喜歡把你那孩”
傅瑜壓低聲音“原地炸了吧。”
傅瑜一字一句,像是要把季辰西給咬碎生吞了。他說完直接掛電話,拉黑了季辰西。
拉完之后尤不解氣,把同行而來的宋祈也給拉黑了。
以免待會兒要是還有好事發生,再被打斷。
阮洛等傅瑜掛了電話,才小聲道“我們去吃飯吧,跟琴師說一下。”
分別的時候,beta琴師送給阮洛一個小木雕,是一只狐貍。
狐貍的一只腿上刻著一個很小的字母“”。
那beta琴師似乎對阮洛極其感激,送了小木雕還不罷休,但他跟阮洛語言不通,只能央求傅瑜幫自己答謝阮洛。
傅瑜就給他翻譯“自己雕的。說很謝謝你。他說他是隔壁n國人,跟家里鬧了情緒,偷跑出來的。他說他現在無法報答你,但是,他打算回家了。他說等他回到家后,若還有緣份遇見,他一定會報答你。他問我你的名字。洛洛,愿意給他知道么”
“告訴他吧”
阮洛跟beta琴師交換名字后,知道這個beta琴師名叫恩特。
阮洛笑著跟恩特揮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