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著鏡子洗臉刷牙的時候,他差點嘔出來。
他看不起自己。
他心里很絕望地想,怎么還是會做這些荒唐的夢我到底在想什么,我是斯德哥爾摩患者還是精神分裂患者又或者,我是被打死都活該的被家暴上癮者
他對著水龍頭狠狠搓臉,抬頭時在鏡子里看見了兩個自己。
一個神情哀傷一個咬牙切齒。
他嚇得把水杯里的水潑在鏡面上,影像碎裂,水穩淌落的時候,鏡子里只剩下一個被流水沖刷的褶皺的自己。
阮洛睜大眼睛大口喘息,他清楚地意識到,在剛才短暫的一瞬
他出現幻覺了。
阮洛心情跌入谷底。
他洗漱好之后,到客廳看見爺爺時,強裝笑顏“爺爺,昨天我好像不小心發熱了,早上肩膀出現針孔,是你幫我打了抑制劑么”
阮時韞忙點頭“是啊,是啊。我這兒有特效抑制劑,是抗敏的。你太瘦了,嘴唇沒什么血色,跟你奶奶似的,你們不適合用普適性抑制劑。剛好爺爺早就想到這些,早做了準備等你回來以備不時之需呢。”
他捧出一個盒子“喏,多的是。以后你都不用買,這一盒拿回學校自用。”
阮洛開始吃起桌上的小籠包“爺爺自己包的么,到美利堅后,我就沒吃過了。”
阮洛跟阮時韞吃早飯的時候,阮時韞忽然拿出一個銀行卡“爺爺給你的開銷卡,每個月呢,爺爺會在里邊打五千元美利幣,你今天下午就回學校了,該花就花。”
阮洛猶豫了下,還是接住了。
阮時韞跟阮洛說,他公司實權收回來以后,就有錢了。上這個班就是為了離阮洛近,其實他在華國的公司,每個月都有進項,是交給公司手下打理著。
阮洛不懂公司方面的事,沒有起疑。
就聽阮時韞說“養我孫孫還是綽綽有余的。”
心里倒是暖乎乎。
阮洛回了趟家,再到學校,整個人似乎又變了一些。
他似乎永遠沒有閑玩的時間,天天不是練琴就是練琴。
在一個天氣不錯的早晨,他突然向恩特問道“咱們學校附近有沒有哪里,需要鋼琴家教的”
恩特問他“你要去做家教為什么”
阮洛語氣里沒有情緒,直道“我想賺錢。”
這時剛好音樂餐吧送早點的外賣員到了,聽了個正著。
外賣員看了阮洛一眼,搶在恩特前邊笑道“嘖,想要找工作怎么不問我我這兒有筆家教更賺錢的活兒。”
阮洛看向他“什么”
外賣員眨了眨眼“我們店啊我們店招人,學生也招,鐘點工都沒問題,可以按鐘點付費哦,待遇豐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