緩過勁,沈映宵站起身,走到了煉藥臺前。
本體躺在臺上,無意識地蹙著眉,顯然還沒從剛才的痛苦中掙脫出來。沈映宵搭住本體的手腕,想探入靈力,查看狀況。
誰知毒素雖被壓制,方才變得敏感的感官卻仍未恢復原狀,靈力才剛探入,本體就受不了地掙扎起來,喉嚨里溢出痛苦的嗚咽。
“”沈映宵一把捂住了自己的嘴,做賊心虛似的隔空看了一眼師尊所在的方向。
然后緩解了一下尷尬的氣氛“真是嬌氣。”
劍靈“”不要以為罵一句自己就能和自己撇清關系。
那毒雖會帶給人百般折磨,但的確并不致命。
仗著自己現在無知無覺,沈映宵捂著本體的嘴,硬是把周身探查了一番。
毒素并未對身體造成破壞,但本體原本就有傷在身,經了剛才那一番折騰,傷勢稍微加重了些。
沈映宵翻翻袖子找出丹藥,往本體口中塞了一粒。
丹藥入口即化,不用再多操心。
沈映宵于是沒繼續折騰本體,而是轉向旁邊,拿起了那顆被他擺在一旁的留影珠。
淺淺激發留影珠時,只能回看當時的畫面。但若將靈力深入,卻能復現被攝者的靈力運轉。
沈映宵用這東西用得很熟練,稍一撥轉,開始回看自己試毒的畫面。
先前他見凌塵雖然難受,大多時候卻也表現得十分平靜,于是以為自己也能忍受那一點毒素、清醒地體驗過毒發全過程。
誰知實際上
沈映宵輕嘆一聲剛才試毒的時候,他腦中幾乎一片空白,最后的記憶,只堪堪停留在毒素進入元嬰之前。
最終還是只能老老實實看回放。
還好他早有記錄的習慣。
認真把毒發時的狀況看完,沈映宵才發現,先前的那一縷毒源,竟才剛入元嬰,就已經被凝練的本源悉數絞碎。
之后毒粉碎屑沖入經脈,炸開成無數氣流,小蛇般逃竄,勾起駭人的麻癢,最終被玉露悉數澆滅。
沈映宵看著這一幕,只覺得經脈又一次癢了起來。
他搖搖頭讓自己忘掉那種感覺,然后翻了翻袖子,找出錄著師尊影像的留影珠,回放起來。
兩相對比,沈映宵很快發現了不對,他對一旁的劍靈道“你看,我拿到的這一縷毒素,即便進了元嬰,也只是無根之毒,沒有絲毫粘附能力。
“可師尊體內的毒,倒像是根植于另一樣東西是那東西扎根元嬰,引著毒素盤踞其中。這樣一來,玉露進不了元嬰,毒卻能在元嬰中安然肆虐”
他湊近去看,卻完全看不清楚“那些粘稠之物究竟是什么東西”
劍靈跟著他認真看,也沒見過,只好亂猜“膠水”
沈映宵“”
一時半會兒也猜不出結果,或許只有找到那下毒之人,才能窺探一二。
沈映宵收回留影珠,把前后無關的片段剪去,慣例只留下那些有用的部分,留待以后研究。
劍靈直勾勾看著他的手。
沈映宵察覺到它的目光,想起這把劍偶爾有些奇思妙想,不由追問“怎么了”
劍靈指尖點點他手里的珠子,欲言又止“雖說只是用來研究,但你看你本體那反應,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在被嚴刑拷打。這東西你可千萬藏好,別被人看到。”
沈映宵嘆氣“我只是自己研究,又不會拿去展覽。你一天天擔心這個擔心那個的,杞人憂天,不如來幫我想些正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