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映宵覺得奇怪,然而定睛細看,牛頭管事卻又十分正常。剛才那一瞬間的復雜眼神已然不見,像是看錯了。
牛頭管事的語氣也毫無異樣,他對屋里道“帶過去。”
正在檢查沈映宵妝面的小廝放下手,扶著他起身。
刻過蝕心印的爐鼎很好指揮,不用小廝拖拽,一身紅衣的人便乖順地走向門口,和牛頭擦肩而過,踏入走廊。
錯身的一瞬間,沈映宵聽到旁邊那只牛頭面具下面,好像有人心情復雜地嘆了一口氣,又仿佛只是錯覺。
沈映宵“”這個灌藥狂魔嘆什么氣。莫非看到自己能下地亂走了,他很遺憾
果然和馬面變態得半斤八兩。
沈映宵在心里毆打這兩個討厭的管事時,其他房間的門也陸續打開,幾位花魁被小廝扶了出來。
他們身上同樣被套了各色盛裝,這副場景讓沈映宵想起了先前的拍賣。但這一次,爐鼎們并沒有被帶上遮面的頭飾,而是就這么出了門。
姿容昳麗的一行人順著長廊安靜前行,像一場華麗的游街,但過度死寂的空氣卻給這場景添了幾分詭異。
忽然,沈映宵目光一定,在人群中看見了一道眼熟的人影。
戚懷風也被從那間奢華的臥室扶了出來。他臉色異常蒼白,身上新換的衣裳雖沒沾血,但透過敞開的領口,卻能看到他身上有一些剛剛愈合的疤痕,像是為了不耽誤接客,匆忙治好的。
血色鞭痕過于猙獰,沈映宵看一眼都覺得疼,在心里給馬面狠狠記了一筆。可惜現在不是找那個管事算賬的時候。他垂下視線,任小廝扶著,慢慢往前。
正因為那個凄凄慘慘的小可憐師弟有些走神,這時,旁邊伸來一只手。
小廝抬起手臂,小臂咔噠翻開,露出一枚密封的木匣。他打開封印,拿出里面的丹藥抵在沈映宵唇邊“吃掉。”
走在后面的牛頭眼神閃了閃,想要上前撞掉那顆藥。
這時,一個人風風火火地跑了過來。馬面抬手擦了一把汗,嗚嗚掄著手中鐵刺,從頭巡視到尾“怎么今天這么慢,客人都要等急了”
牛頭腳步一頓,幽幽看了他一眼。
馬面步伐一頓,左手背過去捋了捋自己的脊背,緊跟著嘴里就嘀咕起來。離近一聽,全都是吹噓夸贊城主的詞匯。
沈映宵“”原來這人是個城主迷弟
想起那道猙獰扭曲的城主石像,他恍然大悟居然崇拜那種東西,難怪這里的管事都如此變態。
牛頭阿嚏
沈映宵心里的想法,絲毫沒耽誤他的行動。他早已放松肢體,將一切交給了蝕心印。
小廝讓他張嘴他就張嘴,讓他吞咽他就吞咽,十分配合地把那枚不知名的丹藥吃了下去。
這東西一聞就不是致命毒物。
而對一個丹修來說
,只要吃不死,那就隨便吃,反正萬一真出了事,他也有信心解掉。而且剛才沈映宵看到前面的花魁都被喂了一枚,他不吃好像很不合群。
吃過藥,他腳下不停,很快就跟著這條沉默的隊伍,來到了走廊盡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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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廊盡頭連接著一處極其復雜的空間陣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