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春多謝慶琳姐姐指點”
正巧晨間塔娜公主和淑寧郡主起沖突,她們都未出聲,也能借此找個由頭去道歉套套近乎。那位蒙古公主,看起來就是個喜歡逞能的。
夜幕降臨,新月如一彎鉤子,掛在枝頭。白日艷陽高照,晴空萬里,到了此時也是繁星滿天,散步在浩瀚蒼穹。紫禁城顯得格外空曠,星辰低垂得仿佛就在琉璃屋頂。
“皇上。”梁九功從外頭匆匆走進來。
“講。”
“蘇克薩哈大人進宮了,去了太皇太后慈寧宮。”
玄燁一頓,竟是合上手中的書,重重地擲到眼前桌案上。
時至今日,這些重臣,都還是同他之間隔著一層,大事都去與太皇太后回稟。他這個皇帝,只要一日不親政,就一日不算真正的皇帝。
可要想親政,最大的阻礙恰恰就是他們這幾個老臣尤其是鰲拜
屋里懸掛的西洋時鐘,報了時辰。梁九功想起顧問行囑咐的話,知曉皇上待會兒要去習武堂。他也跟隨皇上不少年月了,多少也摸清了主子的這點脾氣。但凡有什么不順心的事情,他便會去習武堂,痛痛快快地與容大爺、曹大爺他們打上一通,回來后也就龍顏舒展了。
這回,不知道又是什么事情惹
著了他。
主子不悅,他們這些當奴才的差事也不好干,更不敢多問。
玄燁靠著椅背沉思,一提起鰲拜,他就頭痛欲裂,心煩氣躁;可看見時鐘,想起自己酉時在習武堂,還有一個人要見。偏偏她與鰲拜關系還最為親密。說起來,也真可謂是一件奇事。
去吧不是他自個兒想同她說說話的嗎
還能怕她吃了他不成
玄燁從龍椅站起,同梁九功吩咐道“派人盯著些,看看蘇克薩哈什么時辰進去的,什么時辰出來的,出來時候什么神情;太皇太后那里可有什么動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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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罷,玄燁便大步流星出了勤懋殿,往習武堂的方向走去。
樹影婆娑,盡管星子照路,路上也時不時有侍衛走來走去巡視。挽月只身提燈前來,到底還是有幾分忐忑。
習武堂這什么鬼地方
她仗著膽子,問過了一位好心指路的公公,走了幾步之后。她索性偷偷給那位公公塞了一個銀錁子,請他帶路。那小公公見她衣著華貴,宮中這個年紀的小主子沒有,猜猜就曉得定是如今住在儲秀宮中的伴讀,便也不敢收,倒是恭恭敬敬地引著她,將她一路帶到了習武堂。
宮里的奴才都知道,那是皇上和幾個御前侍衛的地盤,常人不得靠近。便將挽月領到此,不敢再往前走了。
“嗯哼”
忽聞背后人聲,挽月差點嚇得魂飛魄散,幸好早有心理準備,才不至于過于慌神。“皇上吉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