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明,月與星辰隱沒,天際泛起魚肚白。
常樂迎著刺目的光,恍然驚覺,夜在悄無聲息中流逝。
雕花木床內,朱標以最最規整的姿勢正酣睡,常樂用熬通宵的遲鈍腦瓜思索片刻,她掀開帷幔,偷偷摸摸鉆了回去。
約莫一盞茶后,朱標睜眼,眼底毫無初醒的混沌,他如平常般,自行起床、更衣,親親常樂的額頭,離開春和宮去早朝。
昨天北伐軍慶功宴,馬皇后特許學堂的姑娘們隨父母回家團聚,今兒沒有課程安排,自家主子肯定得睡懶覺,晚星、晚月習以為常地守在院門口。
早朝結束,本該隨爹去乾清宮的朱標,找了個借口溜回春和宮。
晚星、晚月趕緊起身迎接,“殿下”您怎么回來了
朱標急匆匆的步子稍緩,“太子妃如何了”
晚星、晚月對視了眼,“太子妃在休息。”
太子妃是能不早起,盡量不早起的,太子難道還沒習慣
朱標皺了皺眉,他輕手輕腳進入寢房,做賊似的掀開床幔
迎面而來,是太子妃綿長規律的呼吸,她是裝睡,裝著裝著裝睡著了
這還真是自家太子妃能做出來的事兒
朱標提起的心也緩緩落回實處,能睡著總比生熬著好。
來也匆匆,去也匆匆,他像陣風似的刮出了春和宮。
晚星、晚月“”
太子趕回來,只為看眼熟睡的太子妃
他是中了太子妃的毒么
看不見太子妃,便要抓心撓肺的那種劇毒
那陣剛刮出去的風,居然還帶回旋
“叫廚房熬些粥備著,太子妃醒來先喝碗粥暖暖胃。”
晚星、晚月“奴婢遵命。”
他真的超愛
午膳,太子妃仍未醒。
晚星、晚月有點慌了,自家主子愛睡懶覺,可也從沒睡到過大中午。
該不會,主子該不會昏迷了吧
晚星有些胡言亂語的自我安慰,“沒事,沒事,昏迷了也沒事,我們守著主子,等她醒來即可。”
晚月想得更多一些,“我們守好春和宮,主子昏迷之事先別外傳。”
晚星深以為然,那,“我們要不要先稟告太子殿下”
太子跟自家主子是一伙的吧
晚月思索片刻時,“等太子回來再說吧。”
她們貿然去乾清宮尋太子,太過冒險。
晚星“那我們今兒就在正院守著,萬不可讓其他人靠近。”
太子殿下估摸要等晚膳時分才會回來,這會唯有她們先撐著。
誰知今兒,太子殿下沒有按常理出牌。
午膳時間,他又回來了,他的第一句還是,“太子妃如何了”
晚月偷摸瞧眼他的神情,
“太子妃,
還沒醒”
朱標點點頭,“太子妃昨夜太累了,讓她多睡會,你們別打擾她。”
他一副本該如此的語氣
晚星忍不住道,“可太子妃從沒有睡到過這個時辰,可能不是睡,是是昏迷”
朱標“昏迷”
他三步并做兩步踏入寢房,太子妃還是那副睡姿,完全沒有辦法分辨是在睡覺,還是昏迷。
自兩人成婚后,太子妃肉眼可見的長大了,也沒有再昏迷過,他以為是皇家庇佑
可怎么會又昏迷
因為泄露天機